程初雪好奇有贵怎么犯的事,谁抽的他,便问有粮。
有粮说:“过元宵节,有贵喝了点酒,酒虫上头,发酒疯,大吼大叫的,有富说他两句,跟有富呛呛上了,主子们都在廊下看花灯呢。大少爷先过来,踢了他一脚。他还有些不服气,老爷来了,呵令大家把他拖到静修堂,他酒一下就醒了,连连求饶。”
“当时不算丫头婆子,连我在內下人一共有十三个人,抛去有贵,还有十二个人,老爷让一人抽他一鞭子,那哪敢不从啊,就一人上去抽了他一鞭子。”
“也是狠狠地抽?”
“那是啊!老爷在旁边看着呢,鞭鞭得带血啊!有贵就足足挨了十二鞭子。老爷还罚他在静修堂门口跪了三天。每天天一亮就去跪着,天黑了才许回。”
程初雪想起个事:“那伯父,就是老爷,为啥没再找个夫人?”
“谁说没找?找了。”
“前几年老爷迷上了听戏,有个戏班子过徐州来搭台唱戏,老爷天天去听戏,连听了三天,就跟戏班的个云影姑娘好上了。”
“云影姑娘戏也不唱了,就说一心跟着老爷侍侯老爷,让老爷给她个名份,老爷就把她带家里来了。说是要娶她。”
“那云影好看吗?”
“好看,那眉毛画得细细长长的,脸抺得白白的,穿得是新潮得很,说话声音尖尖的,唱戏的说话都那样,像说戏文一样。”
有粮说:“有根有贵几个说云影姑娘比小姐还好看,说云影姑娘有女人味。那会小姐才几岁大?还小着哩。我看小姐就比那云影姑娘好看得多。”
“那后来呢?”程初雪好奇地问。
“老爷领来,请示老夫人,老夫人没表态,二少爷和小姐闹开了,死活不同意云影姑娘进门。”
“大少爷没闹?”
“大少爷没闹。二少爷和小姐闹绝食了,说只要云影在,他们就不吃饭。绝食了三天,最后老夫人就让老爷把云影姑娘送走。”
“真送走了?”
“送走了,老夫人把老爷狠狠骂了一顿,说他要逼死了二少爷和小姐,老爷子得从坟里爬出来揍他。老夫人给了云影姑娘一笔钱。老爷送走的,回来说是她南去追她的戏班子去了。”
程初雪还从没听过有人说起过这事。
有粮后来又补充了一句:“事后,听老夫人房里的王妈说,老夫人私底下说过,这云影,若是安份规矩地做个姨娘,还是可以留下的,但云影心比天高,想做续弦。二少爷小姐一闹,肯定就不能留她了。”
程初雪问:“这姨娘和续弦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嫁给老爷么?”
有粮看着程初雪:“公子,你不懂。姨娘和续弦差太多了。姨娘只是姨太太,那地位么,就比我们高一点点,那续弦,就是正正经经的主子,云影姑娘要做了续弦,现在老爷当家,那她就是当家主母了,能一样吗?”
程初雪稍有些明白。有粮便细细解释给他听:
“姨娘生孩子,得当家主母同意。不同意,肚子大了也得堕了。当家主母,则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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