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看了程初雪两眼,又看了大少爷两眼。“好,今儿看临冬和世炎的面子,破个例。减半!”
有富高声喊:“五鞭!”
有贵抡圆了肢膊挥起了蛇样的皮鞭,每一下呼呼的皮鞭叭地一声抽在有粮的脊背上,有粮的脊背上就会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就有血珠儿从那片痕迹中冒出来。
五鞭,鞭鞭如此!
每一鞭下去,有粮都紧紧咬着牙喘着粗气,把每一次因疼痛而不由自主的嘶吼咽回肚里。
这五鞭抽在有粮的背上,仿佛也抽到程初雪的心上,每一鞭下去,都让她心一紧。
五鞭打完,有粮才起来,被有根扶到他们住的房间去了。
程初雪独自回了房中。她忽然发现:这么大的动静!婉婉居然没过来!!难道婉婉不知道吗?
婉婉其实早就知道了。
老爷大少爷程初雪一回许府,她就知道了,她明白程初雪没有跑路成功。但三人一起回来,她也觉着有些古怪。紧接着,就得知了有粮挨罚的事。
婉婉叫了有生去问喜。回来后有生说:“有粮挨罚是因为他在百陌市跟丢了成公子,成公子一个人从百陌市东四道岔口雇了辆马车,坐马车说要自个回来。”
“那怎么和爹爹大哥一起回来了呢?”
“老爷正坐着马车去粮店总部开总会,在道上遇见成公子一个人坐马车上,老爷把成公子拦了下来,带去了总部,开完会才一块儿回来的。”
天呐!今儿是初三,是粮店开总会的日子,婉婉叫苦不迭:“我怎么把这要紧的日子忘了!”
每月初三和初十八,是粮店分店总管固定在总部开会的日子。这个婉婉是知道的,但她这几日心神不定,把这个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一定是程初雪跑出了百陌市东道,雇了马车,结果被来开总会的父亲迎面碰上了。
这下好了,人没跑掉,有粮还落了个失职的错而受罚。
都怪自己,连个总会日子都能忘记,婉婉心里满是内疚。
有粮在静修堂挨打,婉婉是爱莫能助,无可奈何。
因为男的犯错,得脱了上衣跪在那抽鞭子。女眷们是不能去看的。同样,丫环婆子们挨耳光关禁闭,也是不让男的们去看。
“罚了多少?”婉婉问有生。
有生说:“大少爷和成公子求情,老爷说减半。减半也是五鞭啊!可能这会还在打。”有生有些心疼有粮。
婉婉让莲花找出一块清凉止痛药膏来,交给有生,说这药膏抹上止血止痛快,让有生拿去给有粮抺上。
莲花默默地拿出张油纸,把上次上街买的还剩下的小食往里装:
这减半是减一半的鞭子,那一天饭还是不让吃的。有粮那饭量,可不像程初雪,程初雪是吃味道。而有粮平日里干活,消耗大,饭量也大。这点子东西,估计不够他填牙缝的。
婉婉说:“一会儿等你们吃饭时,我再去偷拿两个馍出来。”莲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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