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热气腾腾，开花馍在蒸笼里冒着热气。莲子粥在灶上骨嘟骨嘟地翻滚着，厨房里已有了阵阵米粥和枣馍豆馍的香气。

兰嫂在仔仔细细地切着莴苣丝，莴苣丝一根一根切得很细，像头发丝一样，绿绿的，有些透，从这一面，能看清那一面。

一会儿快上桌时，把莴苣丝里放点切好的咸菜芥蓝丝，放点葱姜蒜酱醋，再用油喷一下，就是一道开味小菜。

几个婆子各自都有分工，有的在烧火，有的在洗菜，彭妈问:“菜洗完了，还要准备点什么？”

“你舀碗花生豆出来，把花生豆外面的外衣搓掉。”

彭妈答应了一声，去了。

早饭比较清淡，四五个小菜，两个卤肉，一碟咸蛋，再酥个花生豆，抓点香辣牛肉干切成条，就齐活了。

兰嫂拿个盘子，去装点香辣牛肉干来切，她来到放牛肉干的坛子跟前，觉得有点儿奇怪:坛子上的平盖，今儿歪了，露出条缝来。

明明自己盖得好好的啊！怎么会歪条缝出来？

打开坛盖，兰嫂伸头看了下坛里的牛肉干，牛肉干这三日没动，居然少了许多？

“你们谁动这牛肉干了？”

“我没动。”“我也没动。”七八个人纷纷答道。

“牛肉干少了许多，起码有一大盘了。都没动，怎么会少了？是不是你们谁偷吃了？”

大家都围了上来，一看，牛肉干确实少了。

“我没吃！”“我没偷吃。”

大伙儿一个个说。

“有幸，是不是你嘴馋偷吃了？”彭妈问。

有幸年纪小，才十岁，老夫人说他太小，干不了别的，就安排他在厨房里帮忙。以前他刚来时，确实也有偷吃过。

“你胡说，我没偷吃。我现在每天都吃得饱饱的，我何苦要偷吃？你冤枉人！我要偷吃牛肉干了，我就变个小王八！”

大伙儿看这有幸，不像在撒谎。可是大家都没吃，这牛肉干哪去了？

“兴许是咱家有老鼠了，老鼠偷吃了。”花嫂说。“就是，老鼠最爱吃这又香又油的东西。”大家一一附和。

早上老夫人老爷快吃完早饭时，兰嫂过来，跟老夫人报告:“老夫人，咱家有老鼠了，牛肉干偷吃了不少。”

婉婉和程初雪听见牛肉干，紧张起来，因为牛肉干是婉婉偷的，全送到了程初雪房里。这两日，有生不在，婉婉就没在外边买香辣的磨牙零嘴。所以厨房的香辣牛肉干就少了许多。

这老鼠，就是婉婉和程初雪。

婉婉要说一声，香辣牛肉**要吃，自然有人天天送些到她房里来。偏偏她自小就不爱吃这太麻辣的东西，一是不喜，二是一吃，她的嘴边还会长些疙瘩起来。

所以她不能说她要吃这香辣牛肉。要说了这句话，后面又不知道得用多少话来圆。

她也不能打发别的人上街去买。因为别的人不像有生，有生是她房里的人，让有生不要往外说，有生就不会外传。

老夫人听见兰嫂说有老鼠了，牛肉干少了，她问:“别的东西少了没？都查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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