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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把手小心冀冀地伸出去,贴在程初雪的胸前,虽然隔着底衫,虽然程初雪有些单薄,没发育完全,但也能让婉婉感觉到一些波涛澎湃,起伏不平。和一马平川是有些不同。
“你真是个女儿家!”这下,婉婉是彻底地弄清楚了,眼前这个成公子,还真不是那个来和她完婚的成公子。
“你看我说了好多遍,你们就是不信。”
“那个,那个,对不起啊,刚刚差点打你一巴掌。”婉婉真诚道歉。
“算了,就是个误会。”程初雪倒不放在心上。
莲花搬把椅子过来,婉婉坐在床前。两人开始正常交流。
“你不是成公子,那你是谁?”
“我姓程,程初雪。”程初雪摊开婉婉的手,在她手上写下了程字。虽然识字不多,但这个程字她还是会写的。
“哦!原来是这个程啊。那你怎么被当成成公子来我们家了呢?”
“还有,你不是成公子,怎么你的书箱里有我家写给成公子的书信呢?”
婉婉虽然从程初雪到了许府后,一直将自己关在闺房,但不妨碍迎花莲花郭嫂将前厅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这个说来真是话长。”
程初雪也不知该从哪里讲起,想了想,就拣跟成公子相关的开始说。从她在渡囗因点餐简陋遭受店小二白眼成大哥替她解围,到两人发现同去徐州为节约船资合租船,再到小船在巨风湾不幸翻船成公子和船家失去踪迹她抱着书箱在水上漂流两日侥幸生还,最后被当成小姑爷华丽丽地抬起了许府。
程初雪仔细讲了一遍,婉婉几个听得认真。讲完了,婉婉问:“那成公子会……”
“成公子***己经遇难了。他不会水,手边又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我亲眼见他在水里翻滚了好几下,就没在水中不见了。我还在河中叫了他好一会。”
程初雪有些黯然,婉婉也有些黯然。
程初雪说:“成大哥人好心好,真是可惜我没办法救他!”
婉婉说:“我只是想让成公子悔婚,没想让他葬命,他是我家世交之子,就剩他一个,没想到这下……令人惋惜啊!”
几个人一时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莲花忽然问婉婉:“小姐,那成公子一没,你是不是就不用嫁了。”
迎花说:“对哟对哟,这还不算悔婚,是成公子自个没了的。”迎花还有几丝兴奋,这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啊。
没想到婉婉没有丝毫的激动,倒是神情更加悲伤:“我爹早就说过了,我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这成公子不在了,我只怕更麻烦,我爹肯定让我守望门寡的。”
“望门寡?”程初雪和莲花迎花都睁大了眼晴。
望门寡,即男女双方已订婚约,尚未结婚,男方身死,而女方不再嫁人,就呆在娘家,为男子守节,则叫望门寡——没过门,称望门。
莲花赶紧说:“不会的不会的,老夫人和老爷那么疼你,肯定不会让你守望门寡的。”
婉婉惨笑:“你忘了白小姑吗?何况我爹那人,你们还不知道,老古董得很。再是疼我爱我,老传统他是无论如何也会坚持的。”
白小姑是家族中的,按辈份算,该是婉婉隔了几房的姑姑,年轻时许了白家,还没过门,未婚夫就病死了,许家便让她守了望门寡,甚至把她的姓也改成了夫姓。白小姑这一生也没成亲,没有子女。如今也三十多岁了,眼见得跟五六十的人没什么两样。
莲花迎花想起白姑奶奶整天那浑身素白亳无血色的脸,也不寒而栗。
迎花抱住婉婉:“小姐,不要,你可不要守望门寡,天天素衣淡妆,深居简出,你会受不了的。”
莲花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姐,我们想想办法,千万不能守望门寡,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如果婉婉守了望门寡,那莲花迎花也是会跟着去的,她们俩是婉婉的贴身丫环。主仆三人,从此惨淡一生。这是她们都不愿看到的结果。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三个人六双眼晴到处乱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还在床上坐着的程初雪身上。
“那个,程小姐,你说你被有富他们当成成公子抬进来的?”
“是啊!”
“奶奶也没发现你不是成公子?”
“应该是,我太饿太累了,只顾了吃,还没来得及和老夫人解释。”程初雪说,她又跟了一句:“我一会就去跟老夫人解释。”
“咱们府上的人都没发现你是女儿身?”
“应该还没有。”程初雪说。
婉婉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程初雪咚地一声跪了下去,把程初雪吓了一跳。
“妹妹,救我!现如今,也只有妹妹才能救我了。”婉婉的话里带了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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