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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助理去忙事情了,安怡欣一个人把翟澜的访谈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每听一声“谢谢”,她的心就软上一分,直到最后直接把安怡欣的心都给说化了,久久不能语。
甚至最后因为心中软的可以冒泡了,发疯了似的打开了和翟澜的微信聊天面板,想将无数的话语倾泻而出,却被页面上还是离婚前的冷漠对话,猛的浇了一大桶冷水,直接冷静了。
颓然立于原地,视频里的翟澜却还在认真的说着感谢。
“是我错了吗?”她问道,但视频里的人却无法给予回复。
图长安是晚间来寻的安怡欣,还未进屋子时便,听到了满当当的二胡声,清脆悦耳,不失雅致,却是放的磁带,还有明显的刺啦声。
他跨进门槛,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往里面走了些,便看到正低头写着字的安怡欣。
他老人家伸手把播音机的关键一按,让二胡声音消失,使得屋内直接静了下来。
他这才走的更近了些,小声的问道:“今儿怎么样?”
这话问的就很有意思,不谈自己的关系,也不说别人的问题,好像是随意的问着,实则是想让别人把老底都抖出来。
安怡欣奋笔题书根本不带停的,自然也不会上当,随口搭道:“就这样啊,发生什么了?”
这么一说就是把皮球直接踢了回去,弄的抱有别的目的性的图长安有些招架不住,伸长脖子看着她奋笔疾书的模样,急得有点那么些晕头转向,最终只得摸了摸鼻子,好不尴尬的直接问询道:
“你今天翟澜吵架了?还突然记东西了,你平时可不是这般性子”
安怡欣认真的写好手中字的最后的一笔,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图长安,这才开口道:“不是啊,就自己一个人理理思绪嘛。”
“那理出什么了吗?”图长安的声音本能性的变柔了,他对安怡欣真的是有那么些养女儿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导演。”哪里知道安怡欣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把眉头皱了起来,疑惑的刨根问底。
图长安无奈的咽了咽口水,叹了口气说:“今日翟澜没联系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剧本出问题了,但是她失联了?应该不会呀你,她职业素养那么好。”
“不是!”图长安连忙摆手,“我是说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来问我,你的消息了,之前只要你在我这,每隔几个小时铁要问一下的。”
“今天你这么两拨营销撞一起了,乐音还发了你的图,她这都什么都没来问,可真是不太对啊!”
“你应该去问她,问我作什么。”安怡欣重新转过身,整个人铺到了笔记本上,语气直硬,过了会儿声音还是软了些,解释道,“应该是有事情吧,所以别的什么事都不关注了。”
“习惯了。”
她这话像是真情流露,又像是随口一搭,直接把图长安说愣了,半响喃喃的说了句:“对不起。”
这话反倒把安怡欣给说笑了,问道:“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这与你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啊,导演,别给自己什么负担。”
她是笑着说这话的,图长安看着却心里依旧闷闷的,像塞了巨大的石头,压的难受却无法挣脱来,一咬牙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翟澜帮忙这个剧组拉了好几个投资的事吗?就是因为她想剧组早点开工,不然怕你没事干反而出什么意外。”
安怡欣死鸭子嘴硬,却也愣了,喃喃的着:“啊?”
“据我所知,现在的一些找你的音乐资源,其实她也有出很大的力,她一直怕你因为不能不唱歌了,而太过于难过……她担心你。”
“啊,当然!”图长安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说她付出的多的意思,我也知道她新电影的整个音乐团队团队,都是你一点点挑的,帮她从世界各地找来你的,你看你们都有在互相……”
“导演”安怡欣突然停下了笔,问道,“你觉得我们这样对吗?”
图长安不说话。
安怡欣笑着接着面对着本子,她心软了大半天,却依旧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只好学着以前翟澜焦头烂额情况下,把能想到的问题都理了出来,没想到一理就是345678910项吧,本子上都快被显示加重的红圈,给画满了。
“你看她一直在问我的问题,但是我和她的微信其实没有互删,有问题不能直接微信解决吗?但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聊过微信。”
“她帮我做这些没告诉我,我帮她做的那些也没告诉她。”
“这是谈恋爱吗?”
安怡欣手上的红笔在本子上,已经画了好几个红圈的“沟通”两个大字上,又死死的再画了一圈。
“所以你之前都没问过吗?比如说问问她为什么不回消息?为什么失联。”图长安哑着嗓子问道。
“问过几次,他不想回答,我就不好勉强。现在却发现好像不强迫是没有用的,这样我们总隔着一层玻璃,触碰不到对方,现在更是直接被玻璃困住了,深陷其中,完全不知如何挣脱。”
图长安叹了口气,不再接话。
安怡欣又低着头去写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稀可见。突然她站起了声,去把放二胡的播音机又打开了,屋子里好像又被装满了些什么,两人都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导演。”那时候图长安已经想走了,突然被叫住,转过身来看见了安怡欣。
少女的脸庞在这深夜里晕黄的灯光下显得安静美好,眼睛明亮而璀璨,好像世间无苦,万事无忧。
“你说,我去踏出,打破这玻璃的第1步怎么样?”
外面万家灯火间,有人看着《吃一口糖》的综艺里,翟澜对着镜头说着“谢谢”,屋内安怡欣闻着图长安“我去踏出第1步怎么样?”
图长安望了她良久,竟是突然答非所问道:“你平日手会抖吗?”
因为图长安抖了抖自己的的手,安怡欣未曾多想,只道:“不会啊!我谈钢琴的。”
图长安笑了起来鼓励道:“那你怎么破玻璃呀?”
“节目突然说让我们多去多录几期节目,这样好给电影腾时间,我想着从这时候开始慢慢来 ,就反正不能什么抖不做吧,而且……”
安怡欣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图长安后面都未曾去听见了,只看着她不由自主发抖的手,亲声说道:“手别抖,别怕。”
因为声音太小,安怡欣也说的太过于认真了,嗯了一声询问道。
图长安盯着她的眼睛,只重复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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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欣说的头头是道,满是自信的,第二天晚上真的赶到了节目组给的宾馆里,整个人还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索性就投屏看起了翟澜的影片,想缓和压力。
新电影因为版权问题投放不了,投的是翟澜拍的第一部片子,很复杂的文艺片,过于尖锐的拍摄着边缘人物的故事,带着独立电影人的灵气和傲性。
在那手持,晃动中,水反射出的廉价彩灯下,悲哀的小镇人民。
看着看着,安怡欣的目光都被女三吸引了,那是个当时她和翟澜讨论的时候,突然冒出的角色。
一个外表美艳,但是天真到甚至愚笨的女孩。她在谎言和欺骗在怀了孕,还笑着送那个骗子下东洋,最终陷于无尽的“嫖客”深渊的女孩。
她好像没有错,一步都不曾错,只是简单的执行着那个小镇和家庭给予她的价值观,自认为会得到幸福,却看到安怡欣百感交集。
甚至交织着这几天所有的情绪,没忍住开了还几杯酒,红的,白的,啤的,因为不敢,只得每样尝一点,却更是难受。
最终安怡欣点的根烟。
也不抽,放在手上,看着烟雾在眼前缭绕,进入了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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