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的声音。
那时候安怡欣已经准备进屋了,因为没听清只好停下脚步,向后面倒了一点,探出头“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就这一声“嗯?”直接让翟澜的脸变得像西红柿,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声音倒是突然猛的变大了,她一咬牙猛地大喊了一声:“你,你不是说……要包养我吗!”
这段豪言壮志,吼的地动山摇,老狗清醒,雀儿被震下树,直接把安怡欣震惊,甚至把路过的几个淳朴苗族大哥都给吓到了,其实一人因为没听懂普通话,还只是疑惑的望了望,另几个听得懂普通话的,整个眼睛都直接呆了。
翟澜自己更是羞得头昏目眩,把手里的东西往安怡欣身上一砸,就想走。
安怡欣根本不接丢过来的物品,连忙伸手去拉她,一边笑一边哄着:“好的好的,祖宗!进屋进屋,快进屋吧,我包养的祖宗,哎。”
这件事曾经给过淳朴的苗族大哥们极大的震撼,甚至组团来围观过他们俩个,后来发现两个人都没分化呢,这才勉强散了,使得安怡欣那个面积不大的小屋子获得了些许平静。
但其实屋子里,根本就不平静,因为翟澜不说话了。
就是个悖论。按道理来说,屋子里少了一个人说话,就会变得平静些,但是因为不说话的是那个祖宗,实则就直接暗潮汹涌了起来。
安怡欣看她那副样子,实在憋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猛盯着那个只会坐在那里,一边生闷气,一边冷着脸还红着耳朵的人看,觉得她真是又可爱又可怜的。
就是因为这般的认知,她想了个法子去都翟澜。安怡欣这个人呢,从小到大都是直女,笔直笔直到完全不会哄女孩子的那种,当然男孩子也不会哄。
于是她想到缓解翟澜尴尬的法子,就是跑出去问村民们借了几桶烟花,就在门口给放了。
大半夜的在山间把扰民给进行到了极致,同时还把脑袋伸进窗户里,去骚扰翟澜,说道:“你别哭了,你再哭,你带来的烟花都要被我放没了呢!”
根本没有哭的翟澜,不堪此骚扰,气的抬头把她一瞪,那一下子真的是觉得完全不能沟通和共情,一咬牙就拆穿她道:“我买的烟花都是拼字的那种,你这是什么东西?还想骗我呢?”
安怡欣笑着任由她骂,那天晚上她没有去寻找音乐,没有去感受晚风,没有去理解她心里的世界,就那样陪着气鼓鼓的宅男,在那看着那简陋的,从别处借来的烟火。
满天绚烂。
待了一天多后,翟澜就又要走了,背起书包,轻装远行,这一次倒是不怕黑了,也不要安怡欣送了。
“前些日子那些小孩玩鞭炮,我发现你会本能性的皱眉,你不喜欢这些热闹的,甚至有些吵闹的东西,你喜欢静。”
这话她似乎憋在心里有一些日子了,走之前还是没忍住说出口。
说的时候有些别扭不愿望着安怡欣,似乎是怕自己伤到了对方,或者是对方脸上流露出对她的话完全无所谓的表情。
那样就显得她自己太过于自以为是了,且把自己看得有些太重。
而安怡欣脸上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冷静的像平常一样,只道:“没事。”
翟澜瞪他,一咬牙道:“我信以为真了!”然后踏着她的小皮鞋,哒哒哒的就跑走了。
跑了一半又转过身来,带着满怀的风儿扑进安怡欣的怀中。
“我必须得走了。”她这样强调的。
那时候安怡欣抱着她,一句话都不曾听清,只闻到了她身上那一股不知为何就很舒服好闻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她恍惚间觉得那是一股烟花的硝石味,又觉得是这盛夏里最柔和的花香,沁人心脾。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明明这两个的味道是那样的矛盾,全然不同。所以那时她轻轻的用鼻子蹭了蹭翟澜,带着本能的依恋和不舍,用到了一个只有动物之间才会产生的动作,为那年的烟花画下了句号。
再之后她们一起看烟花反倒都是因为一些不好事了。
却不想这一次在这样一个综艺片场,会有这美丽的盛世烟花绽放——还是拼字的那种。
字拼的七扭八歪,猛然的绽放于黑夜,却也瞬间消亡,永远闪耀。
安怡欣没有问翟澜是不是她放的烟花
一如她把那些曾经一起放烟花的岁月时光藏于心底,小心保存,不去过问,只是因为他们太过于珍贵了,怕品味居太多,一不留神会消失一般。
她握紧了手中的竹叶,眼睛垂了下去,微笑却忍不住的爬了上来,轻声问道:“你还想听什么?”
翟澜竟然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只想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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