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易安掠到东宫附近,双脚落地。落地那刹那,腿部像骨头都熬化了般,绵软无力。
他撑着树杆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脚步向前走去。
进入东宫,李易安被门口的小安子领进去。
小安子的衣服没换,李易安轻而易举的看见他袖子破裂处的血痕。
正好内衬里的伤药昨晚给阿宁涂完还有多半,李易安掏出来药瓶递给小安子。
小安子被李易安吓到了,他不敢接,嗓子颤颤巍巍道:“二皇子,您别……奴才不配用这么好的药。”
“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藏起来别被太子看见。”李易安直接把药瓶塞进小安子的袖口。
小安子还在忐忑,不知道二皇子是何用意的时候,李易安已经走远。
他看着二皇子的背影心想:难道真的是单纯的好意?这个皇宫还有好意?
小安子全名安德,他自小生活于皇宫大内,见得多,圆滑事故,贪生怕死。但内里有一股野心,他不甘于现在的位置,他想爬到最高。
就算有一天跌死,也得在最高处跌死,那才能被称作绚丽的人生。
他定定的看着李易安一会,然后快步追上去。
……
李易安踏进望翠园,先是向皇后娘娘周晴岚请安,接着是向太子李明庭请安。
李明庭见他躬身身子,没叫平身。
他拿着马鞭狠狠抽打被绑住的马儿,那是一头赤兔马,通体红色。
马儿凄惨的嘶鸣。
李易安本是爱马之人见不得马儿痛苦,他对李明庭道:“太子殿下何故鞭打它?”
“因为它不听话啊,一匹坐下畜生妄想把主人掀下马。”李明庭看着李易安意有所指道:“二弟,你说它该不该打。”
李易安闻言,心里明白,他开口道:“不听话得用方法驯服,一味地毒打只会让它记恨罢了。”
“是吗?”李明庭用马鞭挑起李易安的下巴。
“庭儿。”皇后娘娘有些制止的意味。
李明庭不予理会。
马鞭上还粘着马儿的血肉,猩热的味道直冲李易安的鼻腔。
他眉头渐渐拢成一个“川”字。
李明庭接着道:“论驯马本宫自是比不过二弟,可是训人嘛……”他突然一脚踹向李易安的膝盖。
本来酸软的膝盖被大力一踹,李易安身体一晃,单膝跪地,撑着身子。
李明庭看着面前附下的身体,明明不愿屈服却装作忠心耿耿的样子,真叫人倒胃口。
我让你装!
李明庭抓起那根马鞭朝李易安抽去。
鞭子划过皮肤的声音听得清澈,一鞭一鞭,从开始的火辣到后面的麻木……
李易安忍住痛呼,没有反抗。
一个人只有在怒火中烧的时候才会犯错,一步错,步步错,他在等一个点,一个可以把李明庭拿住的点。
皇后娘娘一脸不可置信,她上前阻拦,却被李明庭派人挡着。她急声道:“庭儿住手,他可是你二弟……你知道的,母后为你筹谋许多……快停下!”
李明庭没有听,他下手极重,他看着马鞭撕裂李易安的衣袍,鞭子印在皮肤上的血痕多么鲜艳,伤**叉的覆盖在对方身上,一切都那么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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