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已经深夜。
街上的落叶特别得多。层层搭叠的树叶遮盖住大地的情绪,它上面踩踏的人何曾了解。
树杆旁,时安倚靠在那。
树叶从她头顶飘落下来,在她周围打转,安静的躺在她的脚旁。
秦月斐看着时安,说不出内心的感觉,他成了如此茫然的男子。
僵在原地,没有上前半步。
把玩着手心的树叶,时安干净地笑着。
她看到了同自己一样孤独的生灵。
叶子,你的家人不在乎你,你就跟着我。
时安小心地把她头发上的树叶放进自己的口袋。
“我喊的车快到了,我没钱哦,你付。”时安说着。
秦月斐没有说话,整个身子被不知名的情绪覆盖,拉扯。
10分钟后。
“车到了。”
很快秦月斐的手腕就被时安的手掌牵住。
树叶被车轮碾得咯吱咯吱。
脏了一片,另外一片很快盖在脏的那片上。仿佛叶子没有弄脏的时候,总是那么干净,让肮脏的街道为之自卑。
……
“碧月小湾”到了。
疯了,秦月斐觉得自己恐怕疯了。
曾经发誓不再踏足的地方,现在时安只是一个绚丽的眼神就把自己牵扯住,快速的吓人。
秦月斐安静的跟着她的脚步迈动,缓慢地像是时间被定格。
时安朝自己勾手指那刻,他的心脏引线瞬间就被点燃,欣喜又慌张的感觉,就像孩子第一次得到一件爱不释手的礼物,就想要牢牢抓住不松开。
房子很暗,时安打开灯。
两只圆滚滚的猫咪过来了,小三依旧是粘着秦月斐,它居然还认得他。另外一只站在不远处歪头看着,有些滑稽。
“坐,你渴了自己去冰箱拿水喝。我洗个澡。”
时安慵懒地甩甩凌乱的发丝,在房间随便挑了件t恤进了浴室。
浴里水哗啦哗啦的流着,一股股水汽从那间房飘荡出来,弄湿了空气。
秦月斐环顾四周,跟以前一样,基本上没有变很多。
跟他熟悉的一样。
自己的拖鞋,自己的衣服通通都在。
窗台上的多肉是自己与她在花卉市场买的,她说她不会养花,只会养这样的懒人品种,精致可爱。
她说每次工作疲惫的时候,看着一盆盆精致敦实、充满能量的小生命,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窗帘也是她选择的,她选的两层的,一层纱的一层布的,可以挡灰,以后清洗只用拆白色的纱。
厨房的橱柜的咖啡豆仍旧是自己送给她的那种,廉价浓郁的那款。
他打开冰箱,里面除了水就是鸡蛋。
他笑了,看来还是不会做饭。
……
隔着水声,她懒懒的声音传来,“进来呀,跟着我不就是想这样,钱放在茶几上,凭良心给,你知道的,我的身材,行情很好的。”
愣了片刻的秦月斐,眼里开始盛进痛恨。手被他紧握成拳。这女人把我当成了什么!把自己当什么!进浴室,给钱?
从秦月斐的眼中看得出他愤怒了,不是一般的发火那么简单。
他遇见时安后好像特别容易发火。
面对一个自己在乎的人,人们都好像特别容易表露自己的内心情绪,多处事不惊的人也不例外。
喷浇出来的水湿润了时安白皙的皮肤。
她看见自己身上多处的伤痕,练舞摔的,格斗摔的,烟头烫的,很多很多。
流水滑过伤痕,有些还胀痛,酸酸的,有些是旧伤,没有感觉。
时安用毛巾使劲擦洗皮肤,挺疼的。
穿好t恤的她,洗去了浓厚的妆容,脸色有些发白。
恢复了几分秦月斐熟悉的样子。
她走到秦月斐面前:“怎么回事,身体不行?那你跟来干吗?”
看着一言不发的秦月斐,她拉开了大门,自己走到一旁点了跟烟,“滚吧。”
她就是要这样对秦月斐,感觉很爽。
是他,就是他纵容着西野铃木,他有一半的责任。
所以,她肆意羞辱秦月斐。
秦月斐看着光着双腿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安,烟雾蕴蕴的时安,终于忍不住一拳挥了过去。
时安没有抵挡。
她倒在沙发上,香烟从手指尖滑落,灰白的身体深深陷入沙发,讥诮的神情无边地无法控制的扩散。
拳头并没有打到时安,拳的力道只是摩擦了她的头发,激起发丝的飘动。
时安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她很满意。
满口的无情谩骂终究不曾脱口而出。
秦月斐在矛盾。
最后泛滥温柔的言语代替的了谩骂,”时安,你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磁性清越,他说的那四个字进入时安的耳中那么的好听。
就算如此。
她还是倔强甚至于顽固的想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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