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他叫王松,是一个军统特工,本来一直与沈剑秋潜伏在德而行书店,由他伪装成老板,沈剑秋则是扮成图书管理员。
一直以来,两人一暗一明,都配合得还算不错,为军统传递了许多有用的情报,立了不少小功。
可惜,好景不长。
就在两日前的一个晚上,王松耐不住寂寞,前去寻乐子,喝醉了酒,不幸惹上了一个日本人。
当时王松酒醉,脑子晕乎乎的,为了威吓那日本人,脱口说出自己快要升官,还是中尉之类的话。
很不巧,那个日本人竟是特高课的特务,一听王松的话,立即敏感的觉得王松身份不简单。
于是,当晚王松被抓到了特高课,仅仅是被一番威胁和利诱后,王松就选择当了叛徒,出卖了德而行书店和沈剑秋。
这才有了今日之事发生。
此时王松他想来,于京和沈剑秋在二三十个日特的包围下,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
所以他非常笃定,于京两人要么已死,要么已经被捕。
二十分钟后。
王松来到了特高课,出现在青木的办公室外,正想敲门,却又突然停下来,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还用手指沾上一点口水,风骚的抹了一下发亮的倒背头。
此刻他心中无比的激动,一想到即将得到的地位、钱财、美人,整个人都酥了。
“呸!”他暗暗呸了一口,忖道,“当汉奸怎么了?出卖沈剑秋那傻瓜又如何?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逍遥,每天可以数数钱,搂上几个姨太太睡觉吗?”
想到这些,他心中再无丝毫愧疚和屈辱感,当即敲响了房门。
“进来!”田中信二模仿着青木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愉悦。
王松也没有多想,推门进入了房间,大概是想要表现得对日本人尊敬一些,这一刻他连头也不抬,一脸卑躬屈膝的道:“青木课长好!”
不等田中说话,觉得自己立了大功的王松又谦虚道:
“嗯,其实吧,这次的事情,王某也不敢太过居功,所以只希望青木课长给王某一个职位,在安排一个住处,至于女人……”
“王某倒是挺喜欢贵国的女子,她们温柔、乖巧,最重要的是,很会侍候男人……呃!”
突然,一直低着头的王松似乎感觉不对,微微抬起头来,却发现他口中的“青木”正满脸黑线,带着可怕的杀意,阴冷异常的看着他。
霎时间,王松就像是咽喉被毒蛇咬住了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帝国的人全都死在了德而行书店外,你却还敢向我要地位,要房子,要女人,谁给你的胆子?”田中信二冰冷的看着王松。
“什么?”王松脸色大变,瞬间大汗淋漓,双腿剧烈打颤,一股尿意袭来,竟是当场尿了。
哧!
田中信二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随手闪电一挥,武士刀化着一道寒光,从王松的咽喉上划过。
“唔……”王松捂着咽喉,眼球圆睁,倒地毙命。
“八嘎!”杀了王松后,田中信二才闻到一股尿骚味,继而就看到了王松的尸体下,正有一滩黄色水泽。
嘭!
田中信二怒不可遏,一脚就将办公桌踢倒在地,碎成七八块。
可见其腿力之强!
随后又是大骂道:“八嘎!华人的良心大大的坏!还有冯子雄,要不是你待价而沽,自视奇货可居,我田中又岂会损失如此之惨重?”
“你的该死!华人通通的都该死,该死!”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想起,田中迅速收起了怒火,叫了一声,“进来!”
咔!
一个日本青年推开房门,进入了房间,“课长,这……”
“小野,有事就说!”田中没有理会对方的惊异之色,摆手道。
叫小野的青年眉头一皱,随即绕开了王松的尸体,将一张纸条递给田中:“课长,这是冯子雄让人传回来的情报。”
“噢!”田中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接过纸条一看,面色渐渐转喜,“呦西!很好,还算他冯子雄知趣。”
却见那纸条上的字,正是用标准的仿宋体所写,内容是:
“今夜十点,军统将有重要人物搭乘货车潜入上海,疑是国党总裁亲卫,带有绝密情报。此外,货车中另有玄机,请青木课长务必将货车在南京路截住,人货皆不可失。”
最后,还说明情报来自潜伏在南京的高级间谍“影子”,强调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情报为真。
“影子?”田中眼中的疑惑一闪即逝,转而又莫测高深的道,“小野,你可知道这位影子是谁?”
小野不疑有他,回道:“课长,冯子雄曾透露过,说是影子是他从小收养长大,并大力栽培,论枪法、身手、潜伏、伪装、情报获取等技能,无一不是优等。”
“具体底细,就不知道了。”
“难道……课长知道?”
“呵呵!”田中笑而不语,只是挥手道,“下去准备吧,今夜十点,我要让军统前来上海的重要人物,成为我们的瓮中之鳖。”
“对了,让人将这里清理一下!”
“是,课长!”小野不敢多留,领命出了房门。
“影子吗?”田中信二在房间中缓缓走动着,自语道,“既是冯子雄从小培养,应当可信才是。”
“也罢,希望冯子雄你别让我失望,否则……哼!”
一声冷哼间,田中的目光阴冷得如同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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