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闹?
董冒偏头,耳朵抖动。
另一边闫文毛易鲁璋也盯着那边慕子悦和方霭涛的谈笑风生。
“你确定方兄是找他算账?”鲁璋低声问。
闫文迟疑:“应该吧……都摔成那个样子了。”
“……”
三个人面面相觑。
或许是想要再熟悉一些方好下手?
那边方霭涛笑逐颜开,明亮的眼里像是盛着星光:“……难得与慕世子相见如故,我稍长世子两岁,若慕世子不弃,我便腆居为兄,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慕子悦嘴角一抽。
因为某种对钱权的渴望,追上门去当“弟弟”其情可悯。
可这执意当人家哥哥,还“若慕世子不弃”?
她能说嫌弃吗?
还是说这边的人脸皮都这么厚?
“如此,小弟便请兄长日后多加照顾。”慕子悦举杯。
“理应如此。”方霭涛亦举杯。
清透的水晶杯盏相碰,清亮有声。
几番客套热络,也终于说到了正题。
“听闫文说原先与慕弟有些许误会?”方霭涛问道。
慕子悦沉吟:“若是说前阵子我落水险些溺毙一事,那就不是误会。”
“他们亲口承认的。”
方霭涛怔愣。
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儿。
“现下可还好?”方霭涛问。
“方兄放心,已无大碍。”慕子悦笑道,“且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若非是生死走上一圈,也不知道往日里的混账。”
这时候曲乐转到清平调上,柔和的灯光下,方霭涛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更柔弱了几分。
他没有经历过生死之间,可也知道有些人会大彻大悟,也有些人会从此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容易,大彻大悟难。
更何况又是这样小的年岁。
方霭涛登时就有些懊恼。
“确是愚兄傻了,只想着同窗之间大可化干戈为玉帛,却是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方兄这就错了。”慕子悦道,“我与他们又不是世代死仇,同在学院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是有所争执,只要日后不再有那等事我就可以一笑了之。就像是今儿在球场上,方兄几次围过来,我还以为是方兄刻意针对。”
方霭涛尴尬,扯着嘴角:“怎么会……”
慕子悦摆手道:“现在我自然不会这么想。刚才方兄与他们一起进来,我尚暗中思衬莫不是他们与方兄说了我什么坏话,现下见方兄言语诚挚,浩然正气,我才知道是我错了,还请方兄见谅。”
慕子悦举起手里的杯子,清亮的眸子犹如墨玉。
方霭涛顿时间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不不,是为兄的错,不该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以为自己有化解之能,全然不知慕弟的苦楚艰辛。”
“能有兄长这番话,当真是今日我慕子悦最为欣喜之事。”慕子悦眼中闪烁,举起的酒杯都在颤抖,“尚请兄长满饮此杯。”
方霭涛更是激动:“慕弟这话当真是让愚兄羞愧,日后但有慕弟所请,愚兄定全力以赴。”
两只酒杯再次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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