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逻辑,她自己都完全闹不清楚,更别说教会学生。每天上课,只能混着把课文读了一遍又一遍,偏偏又连发音都不行。
每次上课,气氛可谓都是从头尬到尾。
遇上讲解试卷的时候,就更是让师生双方都感到无比崩溃。
但像十八中这样的学校就是如此,一些年资比较高的老师,学校就算知道他们是渣渣,可只要有编制在,就得捏着鼻子让他们把这碗饭一直吃下去。
毕竟留着这些老师,学生们失去的,无非也就是中考、高考卷子上的几十分,但如果把老师开了,老师失去的,可就是一个家庭二分之一的经济收入啊!
草泥马的!这还得了?!
所以对江森班上这么一个教了几十年英语的老教师,学校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让这个老大妈在职业生涯的最后阶段,尽可能地只祸害高一两个班级的小白鼠,而不是占着初三的坑位,继续拉低十八中本就可怜的中考升学率。
于是在这种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老师不怎么行,而这位老师自己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行的默契氛围下,学校里从上到下,包括她自己,每个人都没指望他们能教出什么花来。只要能顺利混完这个学期的最后个把月,混到新老师过来代班,那就特么的行了。
因此对老大妈自己而言,现在每天支撑她起床的动力,就是职业生涯最后几个月的工资,以及掰着指头算还有多少日子就能退休拿退休金的盼头。
而对江森他们班的人来说,例如张荣升和邵敏,则意味着英语课可以随意摸鱼,考试就吃上一个正牌老师留下的老本;胡江志和胡海伟一些学生,则直接报了课外补习班,趁机进一步拉开和班上同学的总分差距;最后对江森本人来说,就是在正牌英语老师回家后,他终于可以在这门他并不需要再花太大力气的科目上,少一点写作业的时间。
半天挤出来的半小时,哪怕是背背英语课文,也好过听大妈上课。
而新来的老大妈,每天上课其实也就是照本宣科,课后作业就是学校订的习题册,以及背诵单词和课本,师生双方的互动友好而和谐。周末留的作业,量也不是很大。
江森回到寝室,也就半小时出头,便飞快搞定了英语作业。
再然后就是政治、数学、语文……
足足四个多钟头,一直写到晚上11点半,江森除了中间起来嘘嘘了一次,屁股几乎就没从椅子上挪开过,等写完语文作业,最后剩下的那点物理题,他就直接放弃了。
江森头晕脑胀还眼睛酸疼地站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这个时候,邵敏早已经上床躺下,睡得连呼噜连天,张荣升也早在一个小时前就精力耗尽,只是跟江森死耗,非要无意义地内卷到他小宇宙最后一滴能量的尽头。
江森自然也不会花力气去教育他们该怎么过日子,他站了一会儿,听着肚子里传出的咕噜噜的叫声,心想幸好晚上吃得够撑,不然还真撑不到现在。然后等到那眩晕的感觉稍微过去,才弯下腰从床底下拿出脸盆,走出了寝室,快步走进水房。
水房里头,文宣宾居然还在洗衣服。江森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水槽前,一边接水,拿起牙刷和牙膏,一边随口问了句:“你还没洗完?”
“啊……”文宣宾有点不好意思,语速很慢地回答,“还有最后两件,马上就洗完了……”
江森这就无话可说了。
一个人每天的时间就那么多,有人愿意奋斗,有人愿意摸鱼。
日子过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麻利地刷完牙,然后转身走进淋浴间,最多也就十来分钟,洗头、洗澡、洗袜子、洗内裤一条龙搞定,然后把袜子和内裤往水房里一晾,就踩着张荣升送他的拖鞋,啪嗒作响走出了水房,出门时又冲文宣宾问打道:“我们都睡了啊,你自己有带钥匙吧?”
“啊?我……哦,有带……”
文宣宾说完这几个字的时候,江森都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前。
回到屋里,放好脸盆,也不等头发干,江森立马倒头就睡。
躺下的瞬间,他感觉脸上的疼痛感,好像已经消失了,心道夏晓琳给的药膏真牛逼,同时脑子里闪过几件明天要做的事情,不到三分钟,就沉沉睡去。
还在看书的张荣升,听到江森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这才放下课本,眼皮子都快睁不开地看了看江森,又抬手看看时间。见11点40多了,老伯也要拉电闸了,这才晃晃悠悠站起身,也不刷牙洗脸,直接脱了衣服关了灯。整栋楼唯一还亮着灯的302,终于安静下来。
没一会儿,随着大楼的电闸一关,就连301寝室正在被窝里打着手电刷题的林少旭,都放下了手里的纸笔。只有水房里,传出文宣宾猝不及防的声音。
“诶!诶!怎么关灯了啊?我还剩最后一件没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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