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寂静无声。
上房内,灯火通明。
窗外凉风阵阵,屋里却闷热得很,凝固着一股压抑阴郁的气氛。
岳氏直挺挺地坐在那里,瞪圆了眼珠子,望着一言不发,专心喝茶的冷庆学,眼神犀利如刀,恨不能直接剜下他身上的肉。
冷庆学听闻韦清秋母女的事,也十分头疼,面对妻子的质问,他只沉默应对。
岳氏见他半响不吭声,率先开口呵斥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你瞒着我做出这等没脸的丑事!还骗了我这么多年……冷庆学,你就是个无耻小人!”
冷庆学皱皱眉头,放下茶碗道:“夫人说话不必这么难听,毕竟,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
冷庆学其实一直没忘了韦清秋,她是个难得的美人儿,那脸蛋,那身段,还会弹琴唱曲,他想忘也忘不掉。
岳氏见丈夫风淡云轻地态度,心中更怒:“你准备怎么办?把那对贱人野种带进来?”
冷庆学摇摇头:“夫人不用担心,我会让她们回梅州去的。”
岳氏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不再那般狰狞,又慢慢坐了回去:“你要一直养着她们,那是你的事。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她们敢踏入冷府一步,我和你没完!”
岳氏的脾气发完了,冷青莞杯中的茶也喝完了。她平日里就尖酸刻薄,他早已习惯。
冷庆学缓缓起身,轻轻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时辰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事情我会妥善处置,你就不用费心了。”
岳氏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拿起桌上的茶碗,掷在地上摔个稀碎,仍是不解气。
他们夫妻感情单薄,饮食起居,多年来一直都是分开的。早年间,冷庆学的仕途不顺,全靠他那家产丰厚的老岳丈,处处拿钱帮衬,方才有了今天。
冷庆学对岳氏事事忍让,也是因为她娘家的殷实。
今儿这事,他不准备给岳氏什么说法,也不想和她争论。明儿派人找到韦清秋母女,给她们一笔银子,让她们乖乖回去就是。
…
京兆府的后院,正好有一间闲置不用的空房,冷青莞和韦清秋被隋海的夫人白氏安排住了进来。房间不大,被打扫的很干净,床铺被褥都是新换的,一应物品俱全,细节处可见用心。
冷青莞心生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沾了那位王爷的“光”,否则,单凭她这不清不楚的身份,如何能受到隋大人这般优待?
那只沾了血污的方帕,她还留着。
房中弥漫着浓郁的药气,冷青莞端着熬好的汤药,缓步来到床边。
韦清秋得知女儿白天所做之事,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不喝药,凝着眉头望住她道:“你这傻孩子,真是糊涂!为何要做出这样冒失的事?你父亲若是知道了,你还怎么回冷家……”
韦清秋语气激动,又开始咳嗽不止。
冷青莞放下汤药,替她抚背顺气,温和开口道:“娘亲,咱们再不能一直忍气吞声下去了。”
韦清秋喘息片刻,苦笑道:“不忍怎么办?我只不过是你父亲的妾室,多年来,我从未入过内府拜见正室夫人。她看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那又如何?娘亲您是父亲立下契约,见过媒人,堂堂正正纳娶的二夫人,不是无名无分的外室,她们不该这么对您,也不该对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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