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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偏转,河边洗澡的男人露出正脸。剑眉星目,丹唇轻点,言笑晏晏间,含了星辰的男人正在看着她。
看着她?!
贺海冬哆哆嗦嗦地合上草叶。看不见她,看不见她。出走未半而中道崩阻。造孽啊。
“小娘子,今晚月色正好,你是特地来与为夫鸳鸯戏水的吗?”贺海冬想躲,关尚北可不允许。他特地让士兵不在小娘子逃跑的地方巡逻,为的不是放贺海冬逃之夭夭。
完蛋,被发现了。贺海冬心里咯噔一声。“北北你可真是爱开玩笑。我突然想起有事儿要做。先走一步。”贺海冬抓紧小包裹,往外走。
身后,传来出水的声音,关尚北抓起手旁的外袍,披在上身。“做仵作需要推荐信。而朕正好能够签发一份。”关尚北抓住轮椅的把手,搬动无力的双腿到踏板上。“而且,朕相信大商不会有人愿意签署第二份。”
蹙眉,贺海冬扔了手里的包裹,转身。踏过落在脚边的包裹。贺海冬摘下头上的发钗,一步步走近坐在轮椅上的关尚北。“你在威胁我?”贺海冬俯身,手中的发钗尖端抵在关尚北的颈动脉处。
仿佛压根不介意贺海冬此时做的事,关尚北面带微笑,温柔地看着贺海冬,“皇后,这场游戏已经开始,朕可不允许有人中途退出。”
伪装的大豺狼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我对皇权斗争不感兴趣。”贺海冬手下用力,发钗的尖端压迫颈下的血管,“熊清婉是个合适的人选。”美丽,强大,家族繁盛,熊清婉简直就是个标准的女主模板。有女主就有女配。贺海冬还真不想拿个炮灰女配的剧本累死累活。
“莫非,娘子是吃醋了?”关尚北显得很高兴。“弱水三千,我只取娘子一瓢饮。”
贺海冬冷笑,垂在身侧的左手勾起手指,重重敲在关尚北的额头,“你要是想喝水,我就把你的头按进河里,好好地喝个够。”
“谋杀亲夫可不行。”不顾颈侧的发钗,关尚北抱住贺海冬,把头抵在贺海冬的胳膊上。可能是常常侍弄草药的原因,贺海冬的衣服上都染了一股好闻的药香。关尚北长吸一大口。
生怕刺伤关尚北的颈动脉,贺海冬忙收起发钗。“滚开,不准耍流氓。”贺海冬嫌弃地用手指戳弄关尚北的脑袋。关尚北死皮赖脸,扒住贺海冬的细腰不松手。
“娘子,你在我的身边才最安全。现在,除了宫里的王太后,军营里的熊将军也把你看成了眼中钉。”关尚北晓之以理。
贺海冬扬起嘴角,聪明如她,早就想好了对策,“我不回京城,也不回后宫,他们再看我不过眼,也拿我没办法。”在京城是迫于无奈,只能和关尚北联手。
“恐怕不行。”关尚北笑得像头狐狸,他单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火红色的烫金请柬,龙凤银纹的纸面上,字迹潇洒俊逸。“贺神医妙手回春,救治北岭百姓于疫情之中。贤德淑良,医德鼎盛,朕与神医两情相悦,愿与其结为连理,携皇后之手,共治大商。”
“你你你……”关尚北的先斩后奏让贺海冬措手不及。“废后,立马废了。”这道圣旨一宣告天下,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挡了王倩儿和熊清婉的路啊。
关尚北缓慢摇头,“皇后,你忘了。在朕这里,只有丧偶,没有和离。”贺海冬咬牙,拍走关尚北试图揉她头的猪蹄,“当然,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贺海冬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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