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忽尔木塔乐得看见有人质疑老可汗的死。只要证明老可汗是被大商人杀死的，北狄战士因疫情而冲淡的战意绝对能重燃。忽尔哈赤则是对熊清婉紧皱眉头，“胡言乱语，可汗身患疫症，已经病入膏肓。病死是没办法的事。”

“大哥，不要这么着急否认。谎言总归是谎言。”忽尔木塔看向熊清婉，“你怎么知道父亲不是病死？”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问题。

熊清婉的嘴角上扬，众目睽睽下，熊清婉从驴车的稻草丛里拿出一把青铜单刀，“因为，可汗是忽尔木塔所杀！”熊清婉温和的眼神顿时转变，凌厉地射向忽尔木塔。单刀的刀鞘被拔走，染血的单刀暴露在阳光下。

‘忽尔木塔’四字格外惹人注目。

北狄大军一片哗然。怎么回事？是新可汗杀了老可汗？可老可汗怎么会在大商的军营里死去？

征得忽尔哈赤的同意，熊清婉开棺验尸。剖出忽格力罕的胸骨，上面嵌入的青铜色让人心惊。“忽尔木塔，你是凶手！”熊清婉直指不敢置信的忽尔木塔。

“为可汗报仇！”忽尔哈赤突然大声喊道，率领大商的军队往伊威河岸冲去。“放弃护卫忽尔木塔者，不杀！”越过伊威河岸的忽尔哈赤径直向忽尔木塔冲去。

恍若一朵举世皆浊我独清的青莲，熊清婉站在棺材板上，毫不在意身侧冲锋陷阵的士兵，施施然擦拭染血的手指。等收拾干净后，熊清婉带上青铜单刀，信步走到在后方观战的关尚北面前，“皇上，我做的这件事，你还满意吗？”

熊天乐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就是西南熊家的掌上明珠，聪慧无双。

手指轻轻敲打轮椅把手，关尚北注视宠辱不惊的熊清婉，“这单刀，你如何得到？”感情战胜理智，冲破了北狄人的头脑。没有人问熊清婉手中的弯刀从哪里来。

只是，熊清婉的出现的确帮忽尔哈赤坐稳了北狄可汗的位置。

熊清婉微微一笑，“刀丢了，再打一把就是了。”她上前一步，媚眼如丝，瞥过贺海冬，看向关尚北。“盟友就不一样了。不易得。”

嘴角的笑意消失，关尚北冷冷地看着熊清婉。她知道他这趟来北岭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朝堂孤弱，必然得要找寻盟友。

北狄蛮族，可差遣不可重用。放眼大商，唯有手握重权的天威将军，才是值得拉拢的盟友。太后的手，暂时还伸不了那么长。

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熊清婉点到即止。她亲亲热热地挽住熊天乐的手臂，“爹，女儿好想你。”亲闺女的撒娇让熊天乐高兴地哈哈大笑。“皇上，臣跟你讲个笑话。以前有个算命的路过我家门口，说是我家婉婉有当皇后的命哩。”

“算命一事不可信。”莫言开用警告的眼神射向熊天乐，“皇后乃是天命贵女，自有皇上圣心裁夺。”贺海冬救了他那么多属下的命，没有人当她娘家，他来当！

熊天乐‘呵’了声，“北狄的战事眼看要结束。我们西南大军也应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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