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贺海冬蹑手蹑脚地走出烘干房。下午，她问过王坤涛，现在新来了一批卷烟草的侍女，那之前的那批怎办？
王坤涛说得很无所谓。东西旧了都得扔，何况是人。
可能是贺海冬的眼神太过于诧异。王坤涛很快改口，人当然不能扔，所以他只能换一批。
尽管王坤涛掩饰地很好，但贺海冬不信。加上宁珍珍说过她姐姐的事。贺海冬更加觉得这片诡异的烟草地有古怪。
京城这边干热少雨，哪能种的出这种阔叶烟草。
趁王坤涛带宁珍珍出去了，贺海冬拿了把扫帚，偷偷来到种烟草的园子。
月光下的烟草，看上去更加的绿润。成品上佳。每一片的草叶都在尽情地舒展自己，上面叶脉看上去粗壮而有力。矮小的烟草丛硬是被长出了灌木丛的模样。
抽出竹扫帚里的竹枝，贺海冬挑了颗全园子最大的烟草。竖起竹枝，一点点地往下戳弄。
等半米长的竹枝全部没尽土里，贺海冬再一把抽出。
烟草旁，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如果来烟草园的人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要是她没找到什么，王坤涛来园子里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真是个聪明的脑袋瓜子。贺海冬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手中的竹枝从底到头，一寸寸地用鼻子嗅过。
嗅到一半，贺海冬脸上的笑意僵住。
“底下有人。”贺海冬的手掌心按在烟草旁黑得发红的土上。
竹枝上，是贺海冬熟悉的尸臭腐烂味。
再往地上长得极好的烟草看去，贺海冬的眼里全是满满的厌恶。
扔掉竹枝，贺海冬赤手空拳地开始挖土。
不要怕，我会让你入土为安。
“小冬，你在做什么。”恍若鬼魅般，王坤涛出现在园子外。
挖土的动作停下，贺海冬的脑子里浮现好几个借口。她的面色略微苍白，在月光下抬起头。“我……”看清王坤涛手里提溜的人，贺海冬说不出话。
一路鲜血淋漓，宁珍珍死不瞑目。被抱在王坤涛的怀里，宁珍珍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贺海冬看。
“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在商量些什么。珍珍长得和她姐姐很像。”王坤涛笑得纯真，“她姐姐能养出最好的烟草。我相信她是个好孩子。一定也能。”
喉中泛起一股恶心。贺海冬起身，警惕地看着王坤涛，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人养烟草，压根就不配当大商的文状元！”
“呵呵。”王坤涛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杀蝼蚁也有罪了。”
贺海冬看着王坤涛，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歉意或者害怕。在他的心里，真的认为人命如草芥。
“可惜啊。你还挺有趣。本来想把你留到最后。”王坤涛轻轻地把宁珍珍放在路边。握着黄花木手拐的他一步步上前。“放心，我会把你埋在我最喜欢的烟草下面。”
“我喜欢埋在哪里就埋在哪里。不需要你操心。”脸仍旧是丰神俊朗的脸，但心黑得不行。贺海冬当着王坤涛的面，左一脚，右一脚，踹烂一颗是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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