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地跑进住客人的厢房,“哎哟,将军,昌校尉的绑带不能解。”沈大夫不敢责怪莫言开,走近瞧仔细了,见伤口里的蛆虫都不见了踪影,语气越发着急,“那虫子可是我买来养在昌校尉的伤口里吃腐肉,去哪儿啦?”
“我扔了。”贺海冬挣脱出莫言开的束缚,“蛆虫看着闹心。再放下去,肌肉坏死,迟早截肢。我是大夫,我知道。”
一听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也是大夫,沈青阳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莫将军,你要是信不过老夫,也不用找个医术不精的赤脚大夫来羞辱我。老夫行医数十载,治过的病人……”
“比我吃过的盐都多。”贺海冬无聊地掏掏耳朵,抢答沈青阳要说的话。“沈大夫,你现在也看见了小昌伤口的恶化情况,你能摸着良心说你最后不会给小昌截肢吗?”
作为京城的名医,沈青阳自然是有两把刷子。他脸红一阵青一阵,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昌校尉的伤口,神情凝重,“莫将军,做好给昌校尉断右臂的准备吧。”最近昌校尉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今天还发着高烧,其实最多晚一到两天,沈青阳会替昌校尉连腐烂的伤口一起切去右臂。
“不。”高武抱紧高昌,“不要断兄长的右臂。”烧糊涂的高昌完全不知道此刻这几人的决定能够左右他是否还能用右手挥剑杀敌。
高昌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受伤,莫言开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得力的下属被斩断一臂。“贺海冬,保住高昌的右手,这是我出的测验。你要是过了,带着关尚北去军营报道。要是不过,你的两条手臂都给高昌的右手做陪葬。”
伪装的恶狼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震惊,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贺海冬的一双杏眼瞪地溜圆。
对于贺海冬无声地怒视,莫言开权当没有看见。可以说是非常过分了。“给你七天时间。高武,我们走。”莫言开大摇大摆地离开偏院。高武不舍地看了眼昏迷的兄长,听从将军的吩咐,忍下心痛离开。
“且慢。”贺海冬叫住出院门的莫言开,她咧嘴笑,搓搓手。“咱们打个商量,我要是没治好这个小哥,将军你改成砍我夫君的手,怎么样?反正他瘫了,痛觉不会那么灵敏。”
关尚北:最毒妇人心!
这话莫言开可没法回。他仿佛已经感受到在床帘后那尊大佛审视的目光,逃也似地离开房间,连头都没回。
“难道是嫌弃北北的胳膊?”贺海冬挠头,“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人平等。”贺海冬冲莫言开的后背大喊。
不过,将军怎么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沈青阳待在这里没什么事,找机会溜了。
这下,飘着淡淡药味的偏院中只剩下贺海冬,关尚北,以及高昌。高昌正处于昏迷,不算人。
“北北?你生气了?”贺海冬跑进里屋,毫不客气地拿了个橘子后,坐在床边给关尚北剥橘子吃。“我就是和将军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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