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冯处长，这是我前段时间和川田重工联系，对方寄过来的设备资料介绍，你拿回去，叫上几个技术人员好好看看。对方的初步报价是381亿日元，折合人民币是23亿多了，这超过我计划预算的10%，我估计里面有很大的水分，对方漫天要价，我们必须得就地还钱。但前提条件是我们自己要吃透，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赵初阳最后感叹了一声：“这些东洋鬼子，黑着呢。”
史含雁似乎有些失望，她早就想去东洋旅游了，本以为这次去商务考察能有她的名字，借着公款出国游玩一趟，可赵初阳最终还是没选她。听到他后来说的那么责任重大，心理才有一点点平衡了。
其他人也是有自知之明，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不去也好。
赵初阳又对冯波说道：“冯处长，你也要在部门里选一到两名技术骨干，设备图纸技术资料太多，光靠我们是看不过来的。”
赵初阳又把各自的分工说了一下，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散会之后，他来到曲曼莹的办公室，有些话不能对下面的职员说。
“祝贺你，终于卖出了实质性的一步。”曲曼莹衷心为他感到高兴，又说道：“这次商务考察，咱们部门就出了四五个人，这合适吗？林建明会不会不同意？要不我这次就不去了。”
“怎么不合适，这个项目是我们部门一力承当的，设备调研和可行性报告都是我们加班加点做的。”
赵初阳说道：“上面叫林建明担任商务总监，也是出于平衡的考虑吧，毕竟给我一个副处长级别的官员做技术总监已经是不错了，总不可能连商务总监也兼了吧。我猜这次林建明会组建一个20人以内的出国考察团，我们部门才出5个，设备科技处3个，也就是说他林建明还可以塞上七八个关系户呢。”
“我们这些人才是真正干事的。只要他不耽误我的项目，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赵初阳意味深长地说道：“占便宜，拉关系，哪里都免不了。”
“我听到过一个笑话，说的是有个单位的一个研究人员写了一篇前沿论文在国际上发表了，国外的一个机构邀请他出国参加论坛。
单位的部门领导见到到这个机会，就打了一份出国请示报告，将自己名字也列上去了。
送到分公司，领导又加上了自己和几个人，再往上送到总公司，总公司的领导又加了几个人。这么一层一层的批。
最后送到最高领导这里，领导一看，怎么出国参加技术论坛这么多人啊，划掉一个吧。划掉谁呢？一看，都是些领导干部，只有最后一个人名比较陌生，估计是蹭出国的吧，于是就把这个研究人员的名字划掉了。”
“噗呲。”曲曼莹笑的用手捂住嘴。笑着笑着又觉得有些讽刺，这就是社会正常现象，也就是通常说的潜规则吧。
“现在我就是这个研究人员，还好我没有被划掉。”赵初阳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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