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了云昭奶软的脸,嫣红的小嘴被他捏得嘟翘起……宋均挑剔的审视着“小金鱼”:眉目俊美无匹,猛一看不像是孩童应有的灵透;再看,那双乌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写满的殷切期待;再深看,里面映着他探寻的面孔,心头一悸——这样美丽的眼睛,他曾深深凝视过。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过?他想不起来了。看着几岁小儿,浑不懂事的样子,也不能指望问出什么。
“别乱叫!我哪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宋均说着松了手。
嘴巴刚解了禁忌,云昭就盯着宋均万分恳切道:“父亲!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真是你儿子啊!”
宋均尚未恢复的脑子不太够用……这小东西说是他的儿子!这小东西又唤美人儿为母亲!嗯……嗯?宋均眼睛亮了亮。
“也就是说,抱你来的美人儿,是我的妻子?”
云昭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是的!”又心疼的询问,“父亲你生了什么病?怎么连母亲也不认识了?”
宋均不自然道:“你才有病!哼!”自己转身穿鞋下榻。他又做了个梦。脑子又清晰些的他知道那是梦,又或许是残缺的记忆,梦里他一路逃亡……
云昭怀着一腔对亲爹的挚爱,并不在意宋均的话,手脚并用往榻下爬。“父亲!父亲等等我!”
宋均拧眉站住。他不习惯被小家伙追在屁股后面喊父亲,但想了想,也没禁止他。
云昭鞋子都没穿利索,急急忙忙扑过去扯住宋均的衣袖,仰望他无比高大英武的父亲,扭着晃着无限依赖道:“父亲要做什么?带上昭儿吧?”
被小崽子扯住衣袖的感觉很是奇妙,环视周围,满架典籍,半窗光影,却没有个人影,宋均清清嗓子,“你母亲呢?”
云昭摇头,“不知道”又独自顿悟,欢欣雀跃道:“我们去找母亲吧!啊啊,您的病好了!母亲一定很开心!”说着,已迫不及待的扯着宋均的手往门外走。
人还没出门,雀跃的童声已满院可闻:“母亲!母亲!母亲”
云树听到云昭急切的唤她,忙丢下手中的笔,冲出屋子,情急之下踢得白色衣摆翩飞了起来。
“怎么了?”
母亲的回应让云昭的笑声变得清脆悦耳,似是扣开了一扇扇门扉,让云树想起她幼时戴在身上的玉铃铛。
门被打开,宋均牵着云昭,不是,是云昭拖着宋均连蹦带跳的向她奔过来。
云树跨到院中,接住了向她弹射过来的“小炮弹”,抱起来,笑意温柔,“怎么了?”
云昭回身指着宋均,激动道: “父亲!父亲!父亲病好了!”
云树闻言吃惊的看宋均。
宋均对上目光又尴尬挪开。
云昭急切道:“父亲!您快说话啊!”
宋均又抬眼看云树,鼓足勇气才没再挪开,刚想说话,却又瞬间转入懊恼——他应该先问问小家伙他母亲的名讳!这样才能装像点嘛!
云树已知道了,不过仍期待的望着宋均。
宋均艰难道:“我饿了”喔,他可真是个人才!
云树笑颜层层绽开,明艳动人。
云昭看出父亲的尴尬,配合的晃着母亲的脖子撒娇道:“昭儿也饿了”
云树揉揉云昭的小脸,宠溺道:“早准备好了。”
云树摆了下手,一个军汉忙去拿饭菜。
日思夜想的父亲在眼前,自己倚在母亲温柔的怀中,云昭满腔的快乐难以形容,傻笑着在云树脖间拱来拱去。
宋均漏掉了这个开心起来就像小猪一样的小家伙,只看云树,希望云树能多看看他,多给他透露些信息。
云树眉眼俱弯望向宋均道:“先洗漱,好吗?”
宋均看到似乎有星河在她微眯的细眸间流动,咽下到嘴边的疑问,“嗯”了一声。
水、木刷、清盐、剃刀、木梳、发带、发簪、镜子、香脂络绎不绝的送了进来,还有清茶……云树不由看了看那个比大总管还会办事的军汉,似乎也是他发现了那个孩子在发热。
军汉接到云帅的目光,受宠若惊的低下了头,见云帅没有别的吩咐,知趣的退了出去。
云昭“偷偷”的教宋均洗漱,又见宋均有些生疏的拿起剃刀,刮去胡茬。云昭跟着抹得满脸肥皂,踮着脚,眼巴巴想让父亲也帮他刮去……
云树坐在凳子上,攥着温热的茶杯,静静欣赏这迷人光景。
两人拖着湿润的发缕,向她走过来。
云昭卖力的踮起脚去拿托盘中的镜子,又推到宋均怀中,急切道:“看看!看看!父亲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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