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耐?”
“我等也是依观规行事,还请淳风真人体谅。”那管事说的客气,面上却尽是不屑。
“观主真正想驱逐的,怕是我吧?”淳风真人冷笑道。
上任观主去后,本想让淳风真人继任观主,但淳风真人只想清心修个道而已,不愿接手,这才轮到现任观主。现任观主不是老观主的首选人,自然视淳风真人,这个半路出家却让老观主青眼有加的人,为眼中钉。平日里,没少给他们师徒穿小鞋。
“我等不敢妄加揣测观主的意思。”
“去转告观主,我们制个担架就走了,让他少操点心,好好修道,就他的心地歪成那样,我看再不好好修修,下辈子也别想得道了!”
云树虽不喜这管事的言辞作态,可是也没想到淳风真人的言辞,竟会这般辛辣,不留情面!感觉听来,好不畅快!
“长清来时,身无长物,走时,自然也不需要观中的担架。”管事见脸皮撕破了,索性也不再保留那一丝可怜的客气。
“真的?你那观主就不怕我一把火烧掉清风观?”淳风真人的性子也是很雷厉的!
“观主说,有老观主的尊位在,淳风真人不会任性妄为。”
淳风真人冷笑连连。“还真没少在我身上谋算!”
雄韬武略他都不缺,只因为他不是掌权人,很多人便看不惯他的卓尔不群,便处处被排挤。从朝堂排挤到江湖,丛红尘排挤到方外,现在道观都要容不下他了。这一世的抑郁不得志,如何能不让人激愤?
严世真拍拍淳风真人的肩,“算了,没必要和这样的人浪费口舌,收拾一下,我们走吧。还要回去给清风准备内服的药。”
淳风真人与严世真去拿药。丹房后面的那排屋子是储存炼丹材料的地方,其中自然有许多药物。
长清一个人在参同宫忙的不行,观主都没安排人来照应,爆炸发生之后,忽然多了两个看守的道士,说观主命他们看好参同宫,不许让外人混进去,任意妄为。即使是淳风真人进去取药,也必须先经观主许可才行。
忍了半天的淳风真人就爆发了,一脚一个,全踹开,直接跨进去取药。那一刻他和严世真便都知道,这清风观是待不下去了。
淳风真人与长清只有一点行李,很快收拾完,放进严世真的背篓里。一人背长清,一人背背篓,给长清撑一把伞,顺带牵着云树,离了清风观。
一个多时辰的山路,两人轮换着背着长清,最后捎带着,还要背会儿云树。
长清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离床极近的地方,有一架形制朴拙的竹屏风,门窗打着细细的竹帘,屋内陈设比他之前住的精细许多,没有道观的简洁,多了些寻常人家的生活气息。然后他眼前便映入一个花猫脸。
长清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谁的脑袋。云树脸上,被草叶划出的几条痕,很像几撇猫须贴在面颊上,近距离凑过来看,整只脸很像一只漂亮的小猫脸。
“长清哥哥,你醒了?”云树放下手中正研究的医书,欢喜道。
“这是在哪里?”长清半裸着上身,后背上覆着味道浓郁的药膏,在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一双眸子仍然冷静、疏离、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
“我家。”云树仍然控制不住的望进他的眸子里,努力想从中捕捉些许情绪。
“我师父呢?”长清本是趴在床上的,稍微动了动身子,就觉得背上痛的不行,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却愣是一声没叫。
云树回过神来,“师父在隔壁休息。长清哥哥等一下。“说完,腾腾的跑出去,不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拱开帘子进来。远远伸出胳膊,将手中的一碗药汁,捧到长清面前。
“这是我义父开的药,我一直在温着,长清哥哥醒了,就喝下去吧。义父说这药能够快速愈合伤口,还能缓解疼痛。”
长清接过药碗,“我是怎么了?”
“炼丹房塌掉了,长清哥哥为了救我,后背被炭火灼伤,头上也有撞伤。义父说需要好好养着。不过长清哥哥放心,我义父医术很好,你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的。”
“我和师父为什么会在你家?”
“师父说,清风观的观主太讨厌,所以带着长清哥哥下了山。以后师父和长清哥哥就住在我家,长清哥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照顾好你的。”
长清认真想了想现在的处境,终于盯着云树溜圆澄澈的眼睛,认真道:“你又是谁?”
云树认真的回答了长清半天的话,却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
“长清哥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云树啊?”又自语道,“不应该啊,义父没有说长清哥哥可能会失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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