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局里,独立办公室里座机响起。
张伟正站在窗前看那些出来放风的犯人,突然电话响起,他眉宇皱了皱,转过身子过去接听。
那边人说:“张j,夏双已经去往睿城了。”
“好,知道了。”
顿了顿,张伟交待:“对了,你昨天给的夏双的资料似乎不全,尤其是她失忆前的事,再去弄清楚点。”
“是。”
挂了电话后,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扣响。
张伟道:“进!”
进来的人是冯凌。
“张j,您找我。”冯凌脊背挺直,站在张伟的办公桌前,等候他的指示。
张伟请他坐,问道:“李元的案子怎么样了?”
见冯凌愁眉不展的,张伟笑问:“还是没有进展?”
冯凌突然又站起来,一脸严肃:“请张j再给我一些时间。”
“冯凌啊。”张伟笑笑,招着手让他坐下,一脸正经地跟他说,“在我看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看了你的调查资料,证据充足,完全可以结案。但你说还有一些地方不够清晰,好,我也给了你时间,但上头等不及了呀。尤其是李元的尸体都消失了,再迟迟不结案,他家里人的情绪难以控制安抚了。”
张伟的话已经这么明显,今日叫他过来,就是奔着结案去的。可冯凌的心里总觉得还是不能这么早就结。
“我觉得这事还是有些蹊跷,我想……”
“冯凌啊。”张伟站起来,冯凌也跟着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只听张伟说,“像李元这样的案子,别说是在江城了,就是在京中,也是起大案件。你能破获此案,算是立了大功,局里会给你相应的表彰的。”
顿了顿,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回去将文件整理好给我。”
冯凌还想说什么,张伟已经不打算听了,直接从他身边出去。
郁闷的冯凌在外面抽了两根烟,他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这个案子如果就这么结了,有些不对劲,他还是将傅弈提出来再审审。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冯凌直接盯一傅弈,一脸严肃,“这案子就这样了,准备结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闻言,傅弈倒是笑了起来,他一点也没有惧怕的意思。
要知道,这要是结案了,他必死无疑。
“都说你破案很有两下子,不过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神话。”傅弈满眼的嘲讽,“我真的很想知道,死在你手底下的,是不是有很多像我这样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望着对方,最终还是冯凌提醒:“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是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建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没有说的现在赶紧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
“帮我?”傅弈轻挑眉稍,叹了一口气,“在你面前,我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是我杀了李元,从前至尾,所有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
收了脸上的讥笑,傅弈严肃道:“你不是在帮我,你在帮真正的凶手!”
傅弈这话说得严重了,冯凌冷静了很久,终是道:“你再不说实话,可能还会连累到夏双!”
猛地,傅弈眸色一眯,锁住冯凌:“你说什么?”
“领导已经派人在查夏双,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应该积极配合我们,我还听说,她去了睿城……”
“配合你们什么?配合你们说出我杀人的过程吗?”傅弈从未有过的激动,站起来揪住冯凌的衣领,“我要见我的律师!”
外面的人见自己的队长被这样,赶紧过来呵斥傅弈,可冯凌朝他们摆了摆手,冲傅弈笑道:“早知道如此,我就早点搬出夏双,你也能早点配合。”
一把扯开傅弈的手,他转身背对着傅弈:“会有律师来见你。”
看着冯凌出去,傅弈恼火地摔了凳子。
夏双去睿城做什么,是找钱立楠?
这个蠢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下午5点的时候,夏双就到了睿城,站在那座她住了好几个月的房子面前,她有些失神。
许多回忆一股脑儿地都钻出来了,尤其是年三十那晚,她当着一整船的人向钱立楠表白,他们还差点儿……
之后跟傅弈还发生了一些事,现在看来,那时候的傅弈也真的对夏云美付出了真情的。
拧了拧眉,夏双拾阶而上,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开了,她走进去。
里面的景象却让夏双有些懵,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因为地上是凌乱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散落在地,男人的,女人的……
还有七寸的高跟皮鞋,地上歪着一只,沙发上还倒着一只。
那条男士的领带,夏双有点儿印象,是她在某个商场里买给钱立楠的,他说是他生日,让她送礼物给他。
是她说,那就送领带吧,将他牢牢捆住。
呵,那时候的自己怎么那么天真?
下意识地往卧室的方向看去,房间的门却是大开的,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一些细微的声音,不仔细听的话可能还听不出来,夏双有些不相信,钱立楠会在这种时候跟别的女人在房子里乱来。
毕竟,是他约她这个时候过来找他的。
她带着一丝探究轻轻往里面走,但同时,心脏也跟着跳快了,她不知道她在慌什么,但潜意识里并不想看到此刻她脑子里构勒出的画面。
“我一直想问你,这胸上的纹身是为谁纹的?”一道幽哑的男声传来。
夏双的脚步猛地止住,那是钱立楠的声音!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隔着那一道墙,强烈的某种气息从房间里传出来,夏双做了一个深呼吸,大步迈进房间里。
忽然,袁野拍了拍钱立楠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身后,钱立楠毫不在意地回头。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此刻他跟别的女人干的这种事就这么曝光在夏双面前。
尽管她早就知道他跟别的女人有那种关系,尽管之前她也看过那样的照片……
可这现场,对他冲击太大,竟一时忘了作何反应。
是夏双先说:“你先忙,我在外面等你。”
她看起来是那样平静毫无波澜。
退出去后还将房门带上了。
钱立楠这才反应过来要起身,袁野却拉下他:“你走了我会死的。”
“对不起,我必须要处理她的事。”
“处理什么呀!”袁野有些不高兴,却是为钱立楠,“你没看出来吗?你倒是在意她得很,可她呢,她是什么反应?换作谁,也不会像她那样冷静!钱立楠,你还没搞清楚,她不在乎你!不管你为她做多少牺牲,她在乎的人永远不是你!”
“你给我闭嘴!”
愤怒中的男人像头狮子……
一曲结束,袁野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唇,好似她满足的奖励。
门外的夏双将一切听在耳里,漠然转身。
坐上车后,她才发现身体有多虚软无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过了很长时间,袁野才从屋子里出来。她春风满面地来到夏双的车旁,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笑了笑,便转身往自己的车里走。
夏双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那笑容有多讽刺。
依然是那个女人。
深呼吸一口气后,夏双的手机响起,是钱立楠发来的微信:“进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彰显出两人的地位再也无法平等。
夏双再次走进去,里面凌乱的衣物倒是没有了,可也不代表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像此刻钱立楠身上只裹着条浴巾,坐在沙发前,嘴里还叼着根烟,那裸露的皮肤上到处是激情下的产物。
发生过的事,是有痕迹的。
她怔愣在原地,看向正在看她的钱立楠,他的眼神跟以往完全不一样,让她有些害怕,仿佛只要她一靠近,他就会将她吃干抹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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