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事情跟他说说。”
当夏宏铭知道夏云美还活着的时候,直接老泪纵横。
当得知傅弈过来的目的时,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更加起伏不定,一度吼叫不停,痛苦得不能自已。
杨萄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缓了很久,夏宏铭终于平静,让傅弈上来了。
“夏叔叔。”
那日他兴冲冲地跟着夏云美给他庆生,什么都还没做,人就被恶言赶出。
当初的一切,都随着夏云美的回归而归于平淡。
再纠缠已毫无意义。
“坐吧。”夏宏铭示意他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同时,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夏云美小时候的画面。
又红了眼眶。
事实证明他就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在孩子最需要父爱的时候,他却为了自已离她远去。
如今,他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已。
“我想知道夏云美跟她母亲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或争吵的事?”
对至于她常在恶梦里说着“妈妈,不要!”
于是,夏宏铭将所有有关夏云美的事都跟傅弈说了。
傅弈听的胆颤心惊。
尤其是其中一件,在夏云美刚刚六岁时,因为忤逆了陈根兰一件事,陈根兰愤怒地将小小的她拎起来就要扔到楼下去。
那时,她们是住在十二楼的安置房。
夏云美直接被吓傻了,大小便失禁了一个月。
她这种情况还不被陈根兰允许,经常责骂她,更不许她哭。
由于情绪被压抑,她是靠着自已的控制力将大小便失禁的情况给控制住,可却对自已造成了现如今这么严重的影响。
才六岁的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
长大了,也不知道是故意不想记得,还是记忆模糊,夏云美总想不起这件对她影响深刻的事。
直到前几日看到陈根兰的墓,她才那样痛苦。
原来她恨她,恨到想活着报复她。
外面阳光温暖和煦,房间里阴森冷沉,傅弈面前的烟灰缸堆了一小堆烟蒂。
一直坐在楼梯间的杨萄,听着那些往事,早就泪流满面。
夏云美看着是那么地阳光,好像所有事都不放在心里,其实是她不愿去想,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功能。
她用自已的方式演绎自已的小日子。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十分依赖着自已的母亲,所以在陈根兰病逝后,她就觉得自已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她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自已的母亲,她的一切都受着母亲的影响。
并没有活出自我。
所以生病后,她才那么悲观,觉得一切都是天意,她应该跟着自已的母亲离开。
妈妈都死了,她怎么可以还活在这个世上?
她不能再享受活着的幸福。
她应该去陪她。
可她恨她,只是不能勇敢地表达。
她更害怕,不敢挑战母亲的权威。
否则她就会像小时候一样,被母亲悬在空中,或者从楼上扔下去,摔死她。
当傅弈将这一切告诉给顾朔时,自已又重温了一遍。
事情就像发生在自已身上一般,疼得他不能自已,疼得他流出了眼泪。
他曾经觉得,自已跟夏云美的灵魂才是一样的。
当初不理解自已为什么会那么认为,但现在知道了。
通过夏云美的事,他自已也能向内看,觉察到自已的问题在哪里。
他更能理解自已的母亲对他的做法了。
顾朔跟傅弈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让他放轻松,并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们之间的不愉快也已经过去了。
傅弈深望了他一眼,仿佛理解了当时顾朔的行为。
其实并不是对方的行为是对的,而是每个人都不是神,每个人都有自已过不去的坎,都有受伤的童年。
只要你理解了,也就明白了,释然了。
傅弈这次跟夏宏铭的谈话,不仅知道了夏云美的事,还知道了夏宏铭跟陈根兰之间的故事。
所以他离开时,夏宏铭跟他说:“其实都是我们害了云美,希望有机会我可以弥补她。”
当时傅弈这样回他:“一切都还不晚。”
是的,不晚。
庆幸他们都还活着。
只是夏云美的治疗并不顺利,她名面上在配合顾朔,可每次到中途就进行不下去,而且会很烦躁的摔凳子而去。
这已经是第四天,她依然如此。
“傅弈,我不想做这个,这让我心情很不好,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不仅不配合,性格也变得很奇怪,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像夏云美,也不像夏双,整天呆呆萌萌的,像个时刻没能满足的小孩子。
她拽着傅弈的胳膊,撅着嘴,粉红的唇无时不在诱着傅弈。
“你再这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已的。”傅弈吓她。
夏双连忙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突然眼珠一转,凑到他跟前,歪着头:“反正你女朋友也没有找到,不如我们就抱团取暖吧。”
“当真?”
“当真。”
夏双回答得干脆,她的样子天真烂漫,傅弈有些分不清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阿弈。”顾朔喊他。
一听到顾朔的声音,夏双就躲到傅弈身后,嘟囔:“又来了,我好讨厌他。”
傅弈呵呵笑,望着顾朔,揶揄:“遇到对手的感觉如何?”
夏双的确是他的对手,他还从没遇到过他搞不定的客户。
顾朔摇摇头,他也有些无奈,对夏双的治疗简直无法进行。
她太跳脱了。
傅弈朝他摆手:“下次再说吧。”
两人离开后,夏双就提议去吃好吃的,去玩。
自从看到陈根兰的照片后,她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不是这吃就是那吃,不是这玩就是那玩。
从前的事一概不提。
顾朔告诉傅弈,她在刻意隐瞒,不是件好事,必须要让她发泄出来。
可傅弈看她现在很快乐,又不忍心破坏,就说治疗的事暂时缓缓。
这天,夏双玩得好累,天黑了才回来,傅弈将她从车上抱下来她都不知道。
毕竟玩了一天,夏双出了一身的汗,傅弈正在纠结要不要给她擦洗一下,又怕会将她弄醒。
这时,夏双突然拉住他的手,喃喃地说出话来:“傅弈,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虽然闭着眼,可脸上的神情忧伤,语气又十分可怜,傅弈侧卧在她旁边,承应道:“我不会离开你。”
夏双仿佛听到他说的,嘴角弯起,傅弈没忍住贴上去。
还是那次在睿城酒店发生意外时,他冲动地吻了她,他已经好久没有跟她亲热了,更别说更深入的碰触。
这回一碰,就再也刹不住车,随着夏双的一声嘤咛,彻底搅翻了傅弈的自制力。
温柔的碰触,逐渐变的激烈。
迷迷糊糊地夏双也被带动情绪,主动向他贴近,这更让傅弈兴奋。
可是,一切都是点到为止,哪怕梦中的夏双还在索吻,他也没有给。
他不想再伤害她。
他非常后悔自已曾经对她做的事。
可是,这或许就是他们本就是要经历的吧。
两人就这样和衣而睡,一睡睡到第二天清晨。
傅弈怕她有心理负担,早早就离开了房间,夏双醒的时候,还在想昨晚的梦,不觉有些尴尬。
这么过了几天后,夏双的情绪比较稳定,傅弈也就没让她继续治疗了。
他公司有个紧急的会议要开,这天中午就没有回来,不过有吩咐童瑶带点吃的给她。
可童瑶来到东院之后,大门是打开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不过桌上倒是留了张字条。
是夏双留给傅弈的。
傅弈,我跟佐洋出去转转,晚上不回来了。
傅弈第一时间赶回来,看到这样的留言,他阴冷的眼神萧杀般投向童瑶,质问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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