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笑笑,摇了摇头。
“手没事吧?”
夏云美的手早就拆了纱布了,只是当时破坏得够严重,现在还不怎么能动,要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现下,她是戴着一双手套的。
“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好了。”
“嗯。”于晓点点头,“对了,我有个东西需要你帮我交给一个人。”
她递上东西,是一份文件袋:“你跟傅弈很熟,就由你帮我转交给他吧,他应该不会拒绝。”
“于总,我……”
夏云美有些为难。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跟傅弈往来了,她现在胆子变得好小,那些不确定的因素都让她感到恐惧。
于晓看出夏云美的犹豫:“怎么了?是因为周州?”
夏云美惊诧地看向于晓,连这个她都知道!
只见于晓一笑:“现在想的是一回事,事没到临头,都不作数。况且,未来变幻无常,只有面临了,你才知道正确的,或者是你想要做的做法是什么。”
顿了下后,她又说:“只是带个东西而已,不会怎么样的。就当是帮我了。”
一句帮她,让夏云美想说的话全都缩了回去。
她这个人一向知恩图报,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于晓不仅让她分期付款没有利息,在这几天的培训过程里,又对她帮助颇多,还送了很多免费的产品。
她对比了一下,她得到的最多,现在只是帮她带一份文件,若要拒绝,真是不太像话。
况且,她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
再说了,她跟傅弈的事,也不好牵扯到别人头上。
夏云美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佐洋。这是之前都联系好的。
但佐洋并不知道她要来。
所以当他看到她时,有些措手不及,转身想走,被夏云美叫住。
“看都看到了,还躲什么?”
佐洋瘦了很多,面容也有些蜡黄,这牢里的日子终究比不了外面,还要处处防着别人害自己。
“姐。”佐洋转过身,面带笑容,“我没事,过几天就能出去了。你赶紧回吧,这里不适合你待。”
可越是看到他笑,夏云美这心里就越是觉得对不住他:“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
“没有,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云美摇头:“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律师,把你保出去。”
两人聊了一会后,仿佛还有很多话没说,或者说重点都还没有提到,时间就到了。
这次,夏云美有了经验,带了不少钱,上上下下都打点了,还带了很多吃的,不仅佐洋有,还,见者有份。
夏云美心想,这多多少少能对佐洋有点帮助吧。
褚萧建已经那样了,现在佐洋又这样,如果他不能安全出来,夏云美这身上的罪孽就更重了。
这些事压在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还真的喘不过气来,从里面出来后,在外面缓了好一阵才移步,而且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她又去看了褚萧建,请的那个护工很是负责,将褚萧建照顾得挺好的,就是这人吧,怎么还是不醒呢?
夏云美坐在他旁边,不禁潸然泪下。
长这么大,她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多愁善感的,一步都不想动,不想思考,只想闭着眼睛,不想管任何事。
“夏小姐,吃点水果吧。”护工给她端过来一个盘子。
夏云美微笑:“谢谢你了,你也辛苦了,一起吃吧。”
房子还在装修,夏云美没地方住,只好找了个酒店,这次没那么背了,一下就找到了。
刚进去,门铃就响了,还以为是服务员,毫不防备地把门打开,看到是傅弈时,她又赶紧要将门给关上。
来都来了,也知道人家是不想理自己,傅弈怎么可能给她这种机会,在门一打开时,他就挤进去了。
然后反手关上门,另一只手将夏云美捞过来,不管不顾地亲吻她。
仿佛是久别新婚,每个动作都体现出傅弈动情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念这个女人,想得快要发疯,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事,他怎么能憋到现在?
然而,夏云美却没这个心思,她通过傅弈的行为,更加觉得傅弈只是把她当作生理上的工具,想的时候就来,不管你愿不愿,不想的时候,也可以离你远远的。
周州走了后,还有八九天的时间,傅弈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也没有来找她。
是啊,她是虚荣了。
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为什么还要矫情呢?
“你放开我!”夏云美大喊。
她的右手完全使不上力,男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让夏云美有些崩溃。
傅弈只是微顿,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他只有占有她,才能确定自己是拥有她的。
连床都没沾,傅弈就把这事给办了。
完了后,傅弈大汗淋漓地趴在夏云美的脖子处,歇息。
夏云美用力推开他,也只是一步之摇,她一巴掌扇过去,咆哮道:“你利用我利用够了吧,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
她忽然想起于晓让她办的事,顿觉自己无力极了,拖着累极的身子,从包里拿出那个文件袋。
就是因为用一只手,她不方便,扯了好半天才扯出来,就这,让她哭个不停。
然后把文件袋砸在傅弈身上:“滚,带着你的东西一起离开我的视线!”
夏云美泪流满面,傅弈何时见过这样的夏云美,简直颠覆了他对她的印象。
他也才发现,夏云美的双手是戴着手套的。
天气不算冷,她戴什么手套?
而且刚刚看她拿东西,似乎没用上右手。
傅弈冷着眉,大步过去,执起她的右手,就要脱了她的手套。
“傅弈!”夏云美喊他,同时左手附在他的手上,冷言道,“你敢动,我就……”
她就怎么样?
她发现,她根本威胁不了任何人,只有被别人威胁的份。
夏云美痛苦极了,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无可奈何刺疼了傅弈的心脏。
他改作将她拥入怀中,却也小心护着她的右手。
“到底怎么了?”
他只知道她是安全的,并不知道周州还另外对她做了什么。
他不让她碰,他也不敢轻易去碰,只好先了解情况。
可夏云美现在心情极为糟糕,她觉得自己现在太没用了,对任何事都没有决定权,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她挣脱不开傅弈,就只有在那哭。
傅弈这个人真心没多少耐心,问了几句后,什么也没问出来,干脆把她松开,瞪着她威胁:“不说是不是?不说我就再来一次,直到你说为止。”
说着就要上前来,夏云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下意识就道出那个人的名字。
然后她萎靡地耷拉着身子,一摇一晃地坐到沙上,呆呆地看着地面,不说话,也不再哭泣。
傅弈从没见过这样的夏云美。
他一时无语。
不多时,便听夏云美呢喃:“虽然是周州弄的,可起因却是因为我砸碎了他的手机。”
听到这里,傅弈的内心起了很大的波动。
这跟他从前很像。
越是刚烈的女子,他们这类人越是上心,越想征服。
他联想起周州突然不盯着夏云美,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盘算。
他失策了。
突然,突兀的铃声响起,是夏云美的手机,她拿出来一看,竟是陌生的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接了。
里面直接传来周州的声音:“夏小姐,出来吧,我在下面等你。”
夏云美脸色一白,跑到阳台,果然,真是他。
她张盒了两下唇,决定道:“好,我知道了。”
周州说的话,傅弈听到了,他也看到了他,看到夏云美二话不说就要下去,他拉住她:“你跟他有什么交易?”
闻言,夏云美冷笑对他:“我跟他没有交易,我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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