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没有一点破绽,然而,杳歌根本不吃这套。
“我跟司哥哥自幼定情,你只不过是在我沉睡之时,趁虚而入罢了。如今只能说是物归原主,怎么能说是欺骗?我看,帝君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罢!”杳歌眉目冷艳,“帝君若是不签这协议,杳歌便住下了,看咱们谁耗的过谁!”
“你不走?”千尘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不走我走!有本事你就一直住着!”
千尘对玉宫下了一道禁令——杳歌和镜心,凭他们的本事,算是甭想出去了!
说完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千尘自然是往五月盟赶去。路上她心里感叹着,玉宫真是个好宝贝啊,果然是仙家宝贝,虽然不能和云傲的可以扭转法则的须臾塔相比,也是十分令人称心如意的。
只是千尘心里突然想起了一处错漏,让她有些不安——既然玉宫如此坚不可摧,为何巫族不固守玉宫,反而要在蛊神庙与她决一死战呢?
思想间,五月盟已然在脚下。凭云傲给她的玉牌,她成功进入了内堂。
连星澈与云傲坐在桌边,似乎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
千尘匆匆忙忙冲连星澈行了个礼,问道:“连师傅,方才那位老前辈呢?我有急事要…”
“他已经离开了。”连星澈头也不抬道,“只不过他料到你会来。只是让我给你递个话。”
“是…是什么?”千尘睁大了眼睛,心里泛起了涟漪——难道这些高人能看破人心?
“他说,本来就没有最后一章。”连星澈说道,“你顺其自然,便能练成神功。”
“哦…”千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要离开,却被云傲叫住。
“阿嗔!”云傲突然出声,“你若是不忙的话,可愿意见见我娘亲?她一直想再见你一面——”
陆芷姜?
千尘想起来,那个在飞花小筑孤独地纺线的老妇人,那个在儿子婚礼上喜忧参半的正夫人,那个给予她一窍精魄的女修士。
她点点头:“嗯,好。”
千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白发苍苍,不知是不是因为解除了幽禁,生活滋润了许多,她的头发已然是乌黑油亮。脸上虽然还有些许老态,但是比起做“囚犯”的日子,已经是返老还童了。
她梳着简单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根檀木簪子,一身紫色的华服,神情十分谦和。
三十多年前,她们一个是囚犯,一个是傀儡;如今,她们一个是盟主夫人,一个是浮玉帝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两人心里俱是波涛翻涌,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娘,不是好几次念叨阿嗔吗?现在人来了,你们好好聊。我先回去了。”云傲将千尘引进去,便告退了。
“孩子…你…”
半晌,陆芷姜轻轻地摇摇头,道:“当年你好几次救云傲于危难之中,你是云傲的恩人,也就是我这做娘的恩人…”
“陆夫人,不要紧的。”千尘正要接话,却被她制止了。
“孩子,云傲娶了叶姑娘,这怨不了他…”陆芷姜看起来有些自责,“他一心都在你身上呀…可是他们用我来要挟他,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千尘呼出一口气,苦笑道:“夫人,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也是很好的朋友。只能说我们没缘分吧。您不必自责…”
“阿嗔…你这样懂事,我想认你做女儿了。”陆芷姜如释重负般说道。
“这可不行。”千尘也轻松起来,“我已经有个娘亲了,便是宁悦娘亲,您啊,得排队。”
“宁悦真是…”陆芷姜想说好福气,又想起了宁悦被上界仙尊掳去,至今未归,生死未卜,又算什么好福气?只得硬生生打住。
“放心,您是云傲的娘亲,我也愿意孝顺您的。”千尘知她心思,便将话题岔开。她也不愿意提起宁悦。
宁悦一走,玄罗一门几乎分崩离析。全靠顾清连一个人死撑着。还有借药力强行飞升的玄罗,一样让人难以放下心来。简直像是一团乱麻。
“只是…”陆芷姜的目光转向别处,有些为难道,“阿嗔,阿姨要向你求一样东西。”
“是什么?”千尘没怎么当回事,“只要我能给,一定交给阿姨。”
“…这件事,你先答应好吗?”陆芷姜十分为难,“要不阿姨…实在是难以启齿…”
千尘却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陆芷姜如此低声下气。
“阿姨,我答应就是了。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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