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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
“阿娘知道,不是你的过错,阿娘不怪你。”想起栖月那个鬼样子,宁悦也有些生气,“哼,她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女儿呢。明明是他先来找事的…傻孩子,你哭什么呀,有什么可哭的,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先去找你清连师兄,然后我们给你做主…”
家人就是,哪怕惹了再大的祸事,他们也会陪你一起解决。
千尘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玄罗一直倚靠在屋门口,此时他虽不愿打扰妻子,但为了她身体着想:“小悦,先回来吧,外头风露重,当心着凉了。”
千尘一想,忙扶着宁悦往屋里去:“阿娘,师父说得对,咱们进屋说好了。”
宁悦拍拍她的手背,人虽跟着她往屋里去,嘴上还絮絮叨叨着:“你说你,这么点事,也不来找我们…若不是清连,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屋里的灯树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宁悦才发现千尘脸上淡淡的红痕。
“阿霁,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千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其实没哭过…而且洗不干净脸似乎也不是什么光荣:“阿娘,那大漆太难洗了,我实在是弄不干净…嗯…其实我没哭…就是眼睛有点刺痛,应该是被漆给刺激到了。”
“我看看。”玄罗走上前来,撑开了有些红肿的眼皮,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睛,“是被冲撞着了。”
“冲撞?”宁悦和千尘都不太明白这个字眼。
玄罗瞥了一眼千尘:“你身上有一窍妖灵,便是那鬼骨蛇女的精魄,至阴至寒。那漆中有许多炼化过的朱砂,正有辟邪之效。这不就冲撞了?”
千尘心下一惊——没想到玄罗竟如此厉害,将她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小悦,拿些雪魂水来。给她洗一洗就好了。”
宁悦闻言乖巧地点点头,便推门出去了。留下千尘和玄罗同处一室。
“很多事情,你不愿说,并不代表我们不知道。”支走了宁悦,玄罗冷静地开口,“我娘子是真心喜爱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千尘刚想开口讲话,宁悦便抱着一个琉璃瓶进来了:“师兄,水来了。”
“叫夫君。”玄罗皱皱眉,“用不了这么多的。”
宁悦眼巴巴地看着玄罗引水到千尘眼前,果真水到痕销。玄罗顺便还把她脸上的浅红印子洗了个干净。
“师父,师娘!”顾清连急急忙忙进了门,见到千尘,不由得松了口气,“阿霁,你在这里啊。那就太好了。”
宁悦见他,担心地问:“是不是栖月长老那里有什么事情?”
顾清连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混乱地摆摆脑袋,看得玄罗哭笑不得。
“徒儿应该是暂时把她唬住了。就怕她日后回过味儿来,在去找阿霁的麻烦。”
千尘挺懵逼的:“我还没揍他呢,他就吓尿了。然后我就走了。我真的没动他一根指头啊!”
顾清连奇奇怪怪地看着她:“那孩子好像有些癫狂。睡梦里老是喊着有蛇…”
“蛇?”千尘又懵了,“哪里来的蛇?我又没拿蛇吓唬他。”
“我当时跟栖月长老说,皓轩只是受了些惊吓,而且我发现他根骨精奇,让我用丹药调理一番,必定大有裨益…”顾清连不太习惯昧着良心说话,所以眼睛一直往旁边瞟,“长老还是挺高兴的…就是皓轩还在我床上躺着呢…师父你看…”
“行了,我的洗髓丹拿去用吧。便宜他了。”玄罗摆摆手,“不过这过度惊吓,可无药可救。”
“师父放心,弟子还有些洗髓丹。只不过,万一他一直惊悸过度怎么办…”顾清连很没有底气。
想起那个往自己女儿身上泼漆的毛猴子,宁悦就没有什么好脾气了:“这简单,不就是怕蛇吗?做一顿全蛇宴给他吃,肯定药到病除。栖月要是来要阿霁,就让她来找我!我看看我的女儿谁敢动!”
千尘的心好像被温柔地抚摸着一般,她怎么忍心让家人为她如此操心呢?
“阿娘,别生气,也别操心。不要紧的。毕竟是他先作弄我的,大不了我去道个歉赔个礼就是了。我就不信她堂堂一个长老,难道还能不讲道理?”
宁悦欣慰地抚摸着千尘的头发:“今天太晚了,在娘这里睡吧。明日你师兄去讲道,你跟他一起去好了。”
玄罗和顾清连却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样的忧虑。
栖月绝对不是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自从叶麒历劫失败,道消魂散之后,她便将二人的独子叶皓轩视作心头肉。叶皓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好一个孩子被宠的十分不像话。莫说是杂役弟子,就算是内门弟子见他也十分头疼。
现在顾清连把人哄回去了,若是她回过味来,倒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找顾清连的麻烦,只是怕会苦了阿霁。
“阿霁,你记着,除了我们,谁叫你你都不要去。”
千尘天真地笑了笑——这话楚天戈也说过——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说着同样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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