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的声音,甄白心里乱得不行,纠结着是要不管不顾地扭头跑掉,还是在这里等等阿砚,哪怕被别人抓住……
头顶一片黑压压的阴影覆盖下来时,甄白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远比脑子反应地要快,她眼风都没往上瞟一眼,扭身就准备跑路,可下一秒——
“小白……”
熟悉的声音传至耳中,甄白又惊又喜地回头看过去,可对上少年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时,她登时脚下又一个趔趄,没忍住啪哒一下摔倒在地,脑袋直直撞上前面的大树晕过去的瞬间,甄白在心里嘤嘤哭着咬起了手帕。
姥姥!快回来把小白带走!
江砚亲眼目睹了一场“守株待兔”,顿时吓了一跳,等他过去发现兔子只是晕过去了,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他有那么吓人?
“小砚——”
不远处传来丁为国有些紧张的声音,江砚连忙捞起了撞树晕过去的兔子,照旧揣进兜里,他应了一声,快步往回走去。
只见原地坐着的丁为国已经站起了身来,他手里还握着江砚的那把有些钝的砍刀,一见江砚过来,他忙把自己的篓子背上了肩,又说:“砚啊,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响?我听着像……大虫的声音,你说咋们不是这么不走运吧,要真遇上了我俩也不是武松啊,哪能应付得了……”
丁为国看起来很紧张,握着砍刀的手不敢松开,说话时还不断张望着注意四周。
林子里的风声似乎都静止了,没有了树叶们的“哗哗”作响,整个西山都充斥着一股焦躁的寂静。
江砚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的氛围比他们刚入深山时要诡异地静上不少,连些虫鸟的声音都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掉了。
几乎是当机立断,江砚背起自己几乎满当当的背篓,一手托住丁为国的手肘,一手悄悄捂在放着甄白的口袋边缘,察觉到裤兜里的扑腾动静,他眼皮都没动一下,沉声道:“叔,先快点走吧。”
刚才丁为国的感觉可能不是假的,他们附近如果真有只大虫,就算是挣扎也让他们多跑两步得好。
甄白在江砚把自己倒栽葱似的装进兜里时就醒了过来,到底是她一开始一声不吭就跑掉了,有错在先,甄白待在江砚的兜子里,不敢发脾气。
她是听到丁为国话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山里的不对劲,再探出脑袋来细细一感受,她立马就急了,使劲地拽闹着口袋,想要引起江砚的注意。
啊笨阿砚,后面有老虎,快跑快跑啊啊啊——
但阿砚明显如她口中的那样是个笨蛋,虽然察觉出了另一个人类没说谎,但他俩还在慢吞吞地走路,居然不跑起来。
啊呀,这山里的老虎可是会吃人的,真是笨死了!
甄白一时间急得不行,要是江砚被吃掉了,那她以后该住在哪儿?没有了窝窝头,也没有垫屁股的草垛,以后可没有像他这样笨的人类,知道她精怪的身份后还会养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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