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大队分发下来的这块山脚地种菜,现在还不到种稻子的时候就还好,等一到三月开始播种早稻,那块地就只能变成公用地,不能再随意乱种其他的菜了。
丁为国本来就对江砚心有怜悯,他没多犹豫,当即拍板下来:“没问题。”
山里的果子确实吃着的滋味要好一些,就当是为了他媳妇走一趟了。
“多谢您了。”
江砚终于露了点笑出来,真挚地感谢。
丁为国拍拍屁股起身,家里几个孩子给谢芳菲扶回家去了,他自然也要跟过去解释两句,他摆了两下手示意江砚甭客气,又说:“明个儿早上我来喊你吧,你继续忙就是了!”
甄白扒拉开头顶的黑布,她听着外面说要离开的声音,听得还有些意犹未尽,她从谢芳菲摔了食盒闹出的大动静就惊醒了,从被吵醒的惺忪朦胧,到听到现在归为平静下来,这就跟姥姥说的故事书一样有趣。
哦不,比那些她听腻了的书生狐妖的故事还要有趣。
甄白用爪子磨了磨筐子,暗暗地想,这个叫阿砚的人类可真是心机太重了,被狐妖哦不,被小姑娘勾搭居然还能做到熟视无睹,最后还能让别的人类来给他擦屁股,真是绝绝子。
听那些人类的语气,那个谢姑娘应该是个挺漂亮的,这样的人都对阿砚没办法,她一个还没化形成功、需要躲躲藏藏的兔子精哪里能从他手掌心里逃跑啊。
想着想着,甄白不自觉地焦躁了些,她磨爪子的力道慢慢加重,嚓嚓嚓的声音在筐子里响起,江砚走过去给她顺顺毛,少年粗砺的指腹仿佛带着安抚的魔力,甄白收回了爪子,心里平静了不少。
“难道是饿了……”
江砚看着重新乖巧下来的兔子,眼眸垂敛,唇边喃喃道。
是是是!
甄白听了他这话眼前一亮,白乎乎的肉垫连忙挥舞起来,又扒拉在盖得紧紧的饭盒上不松手。
快呀,她要吃窝窝!
看到她的动作,江砚眼底掠过一丝讶异,这只兔子……听得懂他的话?
江砚手上的动作没停,给甄白掀开了盖子,里面还有一个窝窝,当时他怕兔子被人发现,索性就没吃了。
他把窝窝头一拿出来,甄白就渴望地把爪子搂上了江砚的指尖,刚才脑海里分析这个人类的想法尽数消失殆尽,呜呜呜她太饿了呀。
不给吃的怎么能长胖变肥?
甄白呜咽两声催促他,就差点没嗷呜一下直接啃上去了,江砚忙把手上的窝窝捏碎了塞到她的嘴里,看着兔子的三瓣嘴开始蠕动起来,想到之前这兔子就有过像人一样的动作,他的眼底慢慢浮现若有所思。
难道,这年头,兔子还能成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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