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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来公司还不满一年,他的做法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不过,当时升迁调走的人不少,一时接不上茬,他又十分的坚持,因此那些个不满也就在一声声怨愤中过去了。
源于y大的时候,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所以即便认出了她,即便心里总是跃跃欲试的想要靠近她,可他就是按捺着没有点破。
成为他的大秘书之后,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虽然他按兵不动,可在她汇报工作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会有意无意的凝视她,忍不住的会想,她对他还有没有一丝印象呢?她对他的看法有没有有所改观呢?
在他的胡思乱猜中,就到了那个下雨日。
那天他又加班了,不过时间不长,七点左右的时候出来的。雨下得很大,天也昏暗,但还没有完全变黑。
他的车送去保养了,本来就想着要打车回去的。可天不好,他在公司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一辆计程车。
因为他很少坐计程车,所以当时他并不知道,还有滴滴打车这种操作。
又过了一会儿,他等的不耐烦了,掏出手机,正要准备叫人来接他的时候,公司的一个保安给他送来了一把雨伞,还告诉他,这地方本来就不好打车,这样的大雨天就更不可能了。然后又告诉他不要死等,接着还把一个叫车号码递给了他。
那是一把浅蓝色的伞,秀气且雅致,一看就知道是把女人用伞。伞把上刻着一个很鲜明的“楠”字,不难猜出是伞主人的名字。
他一个下意识的抬头,恰好看到一抹小小的,匆忙的身影,从公司门口钻进了大厅。
那只是个背影,也有些模糊,但不知为何,他就笃定,那就是靳楠。
他转头问保安,号码是不是他写的,伞是不是他的。
保安摇头告诉他,伞和号码都是公司里的一个姑娘给的,具体是谁,哪个部门的,保安也说不好。
当时他挺纳闷的。
按理说,他是她的上司,她给他送伞,帮他叫车,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啊。
可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儿,她却偏偏做的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
为什么啊?
故弄玄虚?
欲拒还迎?
这些把戏,他倒是常见,很多女人都对他玩过。
可转念一想,他立刻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谁都有可能对他玩这些把戏,但她靳楠绝不会玩,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不是这些,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片刻之后,他的眼睛亮了。
莫非……莫非,她也认出了他,只是念及他现在的身份,不好意思直白面对他?
他想,一定是这样的。
那天之后,那伞他就一直收着,可他足足等了一个月,也没等到她来要回。他都怀疑,那天自己会不会真的看错了,送伞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另有其人?
直到有天,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偶然听到那些女员工们对他的八卦,他猛然想起一年前在“席宴”,她对他的评论:
“其实……我没什么可说的。那个男人帅不帅我没注意,不过听你们的意思他应该很优秀。像这么优秀的人,婚姻上应该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吧?反正我觉得,这种男人,如果真的找上我们这样的,顶多就是玩玩。真要结婚生子共度一生,找的应该还是学识家世都与之相配的。”
回到办公室,他心里想笑,看来,不管她有没有认出他,她对他的态度始终未变。否则,她也不会给他送把伞还掩掩藏藏的了。
明白了她的想法,他就更不敢轻易出手了,怕一时不慎再次引起她的反感。他想,还是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这时电话响了,打断了沈臣舟的回想。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也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妈想你了,明晚陪妈一起吃个饭。”
一听这话,沈臣舟英朗的眉毛立刻拢了起来。
吃饭?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保不齐这又是给他安排的什么相亲宴。
他转身坐进了椅子里,揉着额头,缓缓道:“公司还有很多事,明晚恐怕陪不了您了。”
“公司的事永远做不完,难道你每天都要把自己埋进工作里吗?再说了,明天是周末,你都一个礼拜没回家了,周末了还不回来陪我和你爸吃顿饭吗?”
沈臣舟刚要辩解,就又听母亲小孩子般,耍赖的说:“我不管,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你不回来,我就不吃饭。”话一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沈臣舟一脸的无奈。
进入三十岁后,母亲对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他开始上心了,尤其是这一年,利用各种由头给他安排相亲。
老实说,他很烦。
可他也清楚,如果他身边不出现一个女人的话,母亲会一直安排下去的,才不管他烦不烦呢。
女人!
靳楠那张秀丽的脸孔,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来,片刻,嘴角微微勾起。
两年里,他把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与她一直保持着,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或许,该是打破这种“单纯”的时候了。
其实,他已经有了这种想法,要不然他也不会利用江韵试探她,也不会为了送她件衣服冥思苦想了。
本来也是,像他这样的人,对一个女人暗恋两年已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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