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靠止疼的药物度日。
久而久之…不仅骆家人,就连骆清河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腿,本还能站起来的事实。
骆初的手紧紧抠着树皮,指尖被稀碎的木刺抠出了浅浅的血珠,她却像丝毫没痛意…心里比那边在尝试着踏出步伐的骆清河都还要紧张。
他身形不稳,看起来只要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骆清河腿疼难忍,额角冒着细密的冷汗,后背沾湿,腿上犹如有千万根针在刺,每走一小步,都如同在针板上
残废
拖累
可惜
真惨
每一个词都在他耳边环绕,一种挫败与不甘在萦绕在他心尖无法散去。
骆初看着,明明是平地,与她们而言的简单小事,走两步路,在骆清河身上,却比登天还难。
她靠在树边,看着那道身影,眼眶泛酸,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在这样的夜里,一切显得那么孤冷,像是终于负荷不了,骆清河脚一崴往地上跌去,几乎同一时间,骆初再也什么都不管地冲了出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心像是被放在烈火上,备受煎熬。
骆清河完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身子轻颤,唇色泛白,她刚才都看见了。
最狼狈的模样,被自己最珍视的人撞见了
骆清河一直以来的清冷,傲骨自持,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周身都散发着自暴自弃的情绪。
骆初能感受到他浑身的冷意,轻颤着,让她整颗心都跟着颤栗发疼,“哥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我根本不在乎你能不能走,只要你好好的就足够了”
骆初滚烫的泪水沾湿了骆清河的衣衫,灼烫了他的心。
骆清河泛白的双唇颤抖,“阿知”
他知道,可是,就在今天,他才发现,就像方才,自己甚至连行走都做不到。
这样的自己,怎么给她未来。
难道以后,都要让她这样为自己掉眼泪,看着她为自己慌乱手足无措的失落
骆清河承认,他不舍得把爱的女孩交到别人手里,可此刻,他更无法任凭自己这样耽误着她。
他的阿知已经长大,有大好青春,真的要一直耗费在自己身上吗骆清河,你真的可以这么自私吗
骆初知道,他不想被人看见这一幕,他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脆弱的一幕,所以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在刻意维护着,为他保留着私人空间
她扯着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哥哥,我们回去,我们回家。”
说着,她就想扶起骆清河,想带骆清河回房间,可刚扶起来,她却被骆清河轻轻推开了。
骆初一怔,不明白为什么,通红的眼眶,可怜,不知所措,“哥哥?”
骆清河别过脸,强逼着自己不去看她,落下一句话,声音冷淡,异常的冷静,却带着一丝轻颤的不忍。
骆初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他柱着拐杖颤颤巍巍远去的身影,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只一句话回响着
“阿知不如…我们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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