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本见程仪挨打,还脸露怒容地想要训斥侯夫人呢。
可听着听着,就不敢吱声了。
侯夫人站在哪儿,程仪从低向上望过去,就感觉侯夫人如铁塔一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继续说道:
“还有你那娘,是真被老太太卖了,还是被弄死了?你就真一点儿风声没听着?
呵!十六年是久了些,难于查证,但俗语有言,雁过留痕,我要是狠得下心查,谁能保证就一点儿痕迹不留?”
程仪捂着脸,心里大恨。一恨自己人微言轻,随人轻贱,二恨侯夫人竟也和程绣锦一样,随手就打人。
人家是母女,那能不像吗?
刚侯夫人打出那一巴掌,是收着力道的,就这样,程仪还牙齿松动,嘴边流血。
那要结实打一下的话,只怕脑袋都能拍飞了。
打完程仪,别说老太太和程仪,便就是追进来的婆子、丫鬟几个,也都跟个鹌鹑似的,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就怕侯夫人一生气,把她们全给打了。
老太太倒是清楚,侯夫人不敢打她。可刚侯夫人那一下,程仪几乎飞出去,给老太太镇住了。
侯夫人挺直身子,望着大小两只鹌鹑问:
“所以,还请老太太恕孙媳愚钝,刚老太太说,明儿是准备着要宴请谁来着?
孙媳妇觉得,老太太若在伯府呆得烦闷,不若带着程仪多去家庵走走,或许就一下清明了呢。”
便就是程仪没有进来,侯夫人也有办法让老太太改口。
只不过程仪这么一冲进来,让事情变得简单而已。
老太太本对程仪,因办事不利心中生起不喜,但能闯进来,说出了她没敢说的话,虽程仪挨了打,老太太对她反倒是怜惜起来。
再有一个,老太太先没辖制住侯夫人,再一听侯夫人提家庵,也着实是怕了。
然后,也怕侯夫人一怒之下,真就去查程仪身世。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子,摆手说:
“我也是为你们好,既是不听我的,我也懒得再管,我一把年纪,还能活几年?”
侯夫人挑眉道:“既是这样,那孙媳妇就先行告退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
侯夫人的礼可是一点儿不差,领着程绣锦一起跟老太太规矩行礼,方才慢悠悠地往外走。
打从程仪身边过时,侯夫人停下脚,冷冷说:
“识时务些,或许还能当你的伯府姑娘,若是不然的话……”
接下的话,侯夫人没说,但那威胁的意思,却已然是溢于言表了。
程仪瘫坐在地中,垂着头不语,却是在起着誓想,它日翻身了,定报今日之仇。
娘俩个施施然从牡丹园出来,坐上来时的马车,程绣锦暗道她娘威武,仍忍不住好奇问:
“程仪真不是二伯的女儿?”
老太太也太牛了吧?这都能干得出来?
侯夫人“呵呵”冷笑说:
“只要世子不认,她便就是真的,也永远都不可能是。再说,换一种想法,要她是真的,老太太大可买个外宅,将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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