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好的,殿下。”夏奈尔忍不住笑了出来。
做出决定之后,艾格隆总算心情好了不少,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头疼欲裂。
不过这次好了不少,头疼不是来自于心灵的痛苦,而是来自于酒精——他毕竟没有多少喝烈酒的经验。
他能够明显感觉得到,随着刚才公主殿下的拥抱和亲吻,缠绕着他的绝望和痛苦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心灵创伤随之愈合。
也许人活着就只是为了这么一点东西吧,仅仅想要知道,自己活在世界上不是因为一个可悲的玩笑和意外,有人需要自己。
所以,请安息吧,因为痛苦而作祟的灵魂,我会把一切都做好的。
他默默地对自己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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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
在一声声呼唤当中,艾格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大亮了,当模糊的视线开始聚焦的时候,他发现夏奈尔正在关切地注视着他。
他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因为宿醉,脑袋还稍微有些发疼,但是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早上好,夏奈尔。把我叫醒是有什么事情吗?”
“奈佩格伯爵夫妇来看望您了。”夏奈尔小声回答,“您赶紧起床吧,他们就在门外等着呢。”
身为死硬的波拿巴分子,夏奈尔对路易莎皇后也充满了怨念,而她当然也猜得出来,昨晚艾格隆那么痛苦的表现,肯定也是这位女大公驾临之后才带来的,所以现在心里更是恼怒,提到她的时候也冷漠非常。
“是吗?”艾格隆皱了皱眉。
虽然并不想要看到他们,但是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也只能尽到最基本的礼貌。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穿好了衣服,接着在夏奈尔的帮助下草草洗漱,等到打扮好了以后,他走出了卧室,然后看向了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的夫妇两人。
“抱歉,让您久等了,夫人。”
他以毫无诚意的态度向对方道歉。
“你最近身体状态不好,确实需要多休息。”路易莎笑了笑,“抱歉,弗朗茨,一直以来我对你疏忽了太多,这是我的过失。”
“没关系,我能理解,您也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这些都足够您忙碌了,您的精力不可能也没必要用在别的地方。”艾格隆貌似恭敬地回答。
少年话里面的嘲弄,夫妇两个当然听得明白,他们对视了一眼。
路易莎皱了皱眉头,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了。
她有些不耐烦地搓了搓手指,然后直接站了起来。
“好吧,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不满,我也不苛求你表演成一个乖孩子。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有权要你在我面前恭顺一些,在这个宫廷里,我是长公主!”
“如果您这么要求,那我当然可以接受,但是我也有一个请求,您别扮演成一个好母亲可以吗?我配不上。”艾格隆并没有被吓倒,反而反唇相讥。“长公主殿下,您忠诚的弗朗茨随时听命。”
母亲怒目圆睁,几乎当场就发火了,但是最终,她还是平静下来,然后叹了口气。
“好吧。”她转身离开。
于是,母子之间又一次弥合关系的努力,再次以不欢而散告终。
把她气跑之后,艾格隆并没有高兴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路易莎这么大的敌意,但是一想到历史上她对罗马王所做的一切、一想到自己穿越后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就忍不住愤怒不已。
也许,这就是因母爱的缺憾所带来的愤怒吧。
这时候他注意到,奈佩格伯爵没有走。
“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交代吗?”于是他问。
“殿下,请容我直言——您对夫人的态度实在有些生硬。”伯爵斟酌了片刻,然后开口了,“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您的母亲……血脉的亲情是不应该被这样忽视的。我希望您能够跟她道歉,诚恳地。”
道歉?凭什么?反过来才对吧?艾格隆顿时又怒了。
“那么伯爵先生,您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艾格隆不耐烦地反问。
奈佩格伯爵对少年的态度有些恼怒,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倒是很好,不然的话,如果您想要在我面前扮演父亲这个角色来教训我,那您也得掂量一下自己配不配得上。”艾格隆冷笑了一下,“您不至于认为自己有资格和那个人相提并论吧?”
被他这么抢白,伯爵顿时表情僵住了,气得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如果是他年轻呆在军队里的时候,碰到这种当面侮辱,恐怕就要直接要求决斗了吧。
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就功业而言,我当然没法和他相提并论……但是如果是比如何让路易莎幸福的话,我觉得我能赢。”
伯爵的回答,倒是让艾格隆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对自己这么好脾气。
“她是怎么对待我的,您一直呆在身边当然可以看得到,那么请您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您有如此遭遇,您会怎么想?”艾格隆放缓了语气。“所以,我会对她毕恭毕敬的,但是如果您强求我像热爱母亲那样热爱她,抱歉我做不到。”
奈佩格伯爵以复杂的视线看了少年人一眼。
这孩子与其说是目中无人,更多的反而像是一个被伤透心的孩子那最后的倔强。
“好吧,殿下,我理解您现在的感受。”他站了起来,然后对艾格隆行了个礼,“我希望这一切都可以弥补,而且我会努力去弥补的,我真诚地希望您接下来能够走好运。”
“您是什么意思?”艾格隆有些疑惑。
“您很快就会知道的。”伯爵挥了挥手,潇洒地跟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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