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虽然长相出众,但在膳房里面,笨手笨脚的,打碎东西被王妈责骂,想不到她还有这个手艺。”
“召她上来见我。”梁千翊吩咐道。
文武愣了一下,世子今日突然对一个侍女感兴趣,而且还是公主派来的,他不敢多言,只立马下去传话。
江楚儿在膳房本来已经等的意兴阑珊,这个驸马爷,想要引起他注意,看来还真得花点功夫才行,正自觉无趣,不知如何跟紫英交代,一想到城里的烟花巷,她后背不免发凉。
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老实呆在城南的贫民区,好歹能保住清白和性命。
江楚儿趴在几案之上,旁边是一堆鸡鸭鹅肉,自己好端端一个尚书千金,如今整日不是被吩咐去洗菜洗碗,就是要操刀劈砍一些腥臭生肉,她正垂头丧气之际,膳房外传来消息,驸马爷召见楚儿。
江楚儿一个打挺,从那堆食材中站起来,立马精神百倍,她拿起手绢,慌忙拭去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滴,跟随传话的老妈子走了出去。
“刚才那汤——,是你做的?”梁千翊高高坐在堂上,他的眼神中带有三分怀疑四分审视,让俯首站在偏厅下端的楚儿有些紧张,不过她定一定神,抬头冲梁千翊嫣然一笑,眼波流转。
“不错,这正是奴婢亲手做的,家母家传的手艺,除了做豆腐以外,还会些南方特色菜,最近天干物燥,这方竹笋刚上市,有道是,不鲜不时,不时不食,用方竹笋的鲜,搭配金华火腿肉的咸香,奴婢又额外加了百合、山药等去火润燥之物,想必能对驸马爷的咳疾痊愈有些效果。”江楚儿侃侃道来,说得头头是道,她心中略有得意,瞧瞧抬眼望上去,梁千翊的脸色丝毫未有任何变化。
“这清欢煲,可是你起的名字?”梁千翊垂手放在案上,手心轻抚案上的一块黄花梨镇尺。
“人间有味是清欢,奴婢斗胆起了这个名字,是借用东坡先生的一句《浣溪沙》,这道菜清淡素朴,恰好应景。”
江楚儿迎面对上梁千翊冷冰冰的目光,不卑不亢。
膳房里的师傅都对她这道菜赞不绝口,她心知驸马爷能唤她上来见他,必定是这道菜引起了他的注意,如今看来接近他一事已有三分眉目,江楚儿面上不免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之色。
“哼,雕虫小技。“堂上男人冷哼一声,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浮出讥诮之意,目光薄凉中透露着寒意。
江楚儿身子一顿,她未料到会遇到这种反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辩解。
“你满嘴里文章,华而不实,你说你是褡裢坡的豆腐坊之女,怎么还懂得这些无用的诗词歌赋,一介村妇,学这个作甚?是豆腐坊生意不够好,你闲的太过,还是现在卖豆腐的都要附庸风雅,给人灌些迷魂汤?”
梁千翊一字一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不过却句句扎心。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梁千翊,一张英俊到让众人黯然失色的面孔,好皮囊下面竟藏着这样的刻薄。
江楚儿深吸一口气,转念一想,开口便道:“奴婢虽然出身穷苦,但家父还未过世之时,在村中的私塾里授课,他闲暇时间教授我一些文章,奴婢不敢在驸马爷面前卖弄造次,可驸马爷口中所言,一介村妇,学这些诗词经学是白费周章,奴婢不敢苟同,家父常言,男子女子,皆为天地灵秀凝结而成,委实要区分得那么泾渭分明,男的要学富五车求考功名,女子只用学些针织烹饪,会料理家事便可,实乃历朝历代古板迂腐之见,故而奴婢自小也学些文章经纬,不求有所收获,只求自娱自乐消愁解闷而已。”
堂上的镇尺被用力一拍,惊得下首的江楚儿和文武一滞。
“荒唐,一派胡言。”梁千翊眉毛一挑。
“闭嘴闭嘴,世子面前,不得多言。”文武上来伸手拦在江楚儿面前,“你快退下吧。”
江楚儿一咬唇,只得自行退回到膳房里,她挽起衣袖,在膳房后院拿起一柄斧头,一块一块地去劈开本来已经劈成块的柴火。
“死驸马,臭驸马,西疆来的男人都这么不懂风雅吗?”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使着十分力气,膝前的木柴,都被她一一劈成手指粗细的大小。
偏厅里,梁千翊起身站立在书架之前,却久久未从书架上取下一籍来。
“世子毋庸气恼,这丫头刁钻古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