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安歌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予琛勾起唇角,他轻轻说了一句,“便是得意忘形才好呢。”
谈安歌一时之间没有听清,“陛下,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谢予琛道,“既然如此,你也先回去等消息罢。莹妃的身份不太好处置,但朕会给雨婉仪一个交代的。”
主要是这事他也做不了主,他必须回去禀报谢予望,让他下决断。
谈安歌仰着头道,“好。”
很快,太监便回到了御花园。他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证据,却没想到莹妃依旧平静地坐在那个亭子里面,面前的桌子也依旧摆着已经被吃掉一个的一盘樱花糕。
——人赃俱获。
莹妃也没有想要辩解的意思,任由太监取走了那盘樱花糕。果然从樱花糕表面的糖粉上面,检测到了活血化瘀的药粉,药粉是由多种中药打磨成粉混合到一起的,其中也有藏红花的成分。
最终,楚融帝下旨将莹妃禁足三个月,罚俸一年以及撤牌一年。虽然看在莹妃是东瀛公主的份上,并没有降位或者是打入冷宫,但对一位后宫妃嫔来说,已经是极为严重的惩罚了。
千穂理恭敬地接过圣旨,将身子伏了下去,“臣妾遵旨。”
宣旨的太监走后,敦子愤愤不平道,“娘娘,他们明显是在血口喷人,你怎么能甘心认下这妄加之罪?”
千穂理摇了摇头,“本宫斗不过她们,何苦再做徒劳地挣扎?”
“娘娘怎么会斗不过她们?”敦子道,“娘娘虽然沉寂了一段时间,但是,娘娘忘了从前吗?”
“但是,本宫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争斗。”千穂理表情不变,“这一次的事情牵涉其中的势力实在过于复杂,甚至连皇上都泥足深陷。本宫既不屑站队,也不屑插手——这是大楚的事情。”
敦子稍稍平静了一些,“娘娘蒙受平白之冤,恐怕圣上也会迁怒于娘娘。三个月禁足的时间,娘娘今后该如何自处?”
“别急。”千穂理道,“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结果。谁输谁赢,现在还未有定论。圣旨一下,反倒是有利于本宫的,至少本宫无需趟这趟浑水,只用作壁上观就够了。”
敦子还有不服,但还是说,“娘娘想清楚便好。”
谈安歌回去之后想了几天,发现真如系统所说的那样,只要她够不要脸,其实雨婉仪也是无可奈何的。
借着雨婉仪专心养身子的这一段时间,谈安歌甚至写了封信寄往家里,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请父亲与兄长务必帮帮田大人。”
毕竟,雨婉仪越是这样,谈安歌就越不想妥协。
只是,就像赵宛音所说的那样,雨婉仪还怀着身孕,又在宫中遭遇两次“意外”,方丞相必定会抓住这点积极。方丞相的势力之大,连楚融帝现在都不得不避让。但偏偏修建大坝的事情又迫在眉睫,搞不好最后真让雨婉仪如了愿。
后宫众人自然不乐意雨婉仪靠着此事借机稳固住自己的地位,但有了前车之鉴,没有嫔妃会冒着风险再对雨婉仪出手。何况,大皇子或是大公主都有一半的可能性,谁也没有这么强烈想要雨婉仪肚子里孩子的命。
田妃也终究作茧自缚——她既不敢对雨婉仪下手,但有她在,别人总是顾忌着,不敢对雨婉仪下手。眼见着自己父亲就要被挤下去,田妃也只能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无论她再怎么绞尽脑汁,都无法挽回局面了。
赵宛音恍若看透一切,每日按部就班,甚至还忙里偷闲地偷得一丝宠爱。她用手拂去楚融帝皱起的眉头,“嫔妾愿为陛下分忧。”
楚融帝眸色暗沉,“阿宛,这一次是朕欠你的。”
赵宛音只是道,“陛下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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