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环一直在南江市,又在谢氏集团的高层工作,早就听说了这样的绯闻。
只不过,她从来没放在心上。
但今天看来,那绯闻,也许并不是绯闻。
姜环换到谢若巧身边,见她红着眼睛喝酒,她低声问,“你跟宫二少爷……”
“我打算跟他分手了,今天这顿饭就是分手宴。”
“啊!”姜环震惊,她眨了眨眼,“可看宫二少爷的样子,好像并……”
“是,他并不知情。”
谢若巧又倒满一杯酒,咕哝咕哝几下喝完,搁下空酒杯,她抬手擦了擦嘴,“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一直没说话的杨关出声,“像宫二少爷这样的人,传几个绯闻又不是大事,他爱的是你,又不是偃诗涵,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谢若巧沉默地又将酒杯倒满,开始喝起来。
姜环看向杨关,“你是不知道这些商业上的事情,宫二少爷以前也工作,但从来不用心工作,他的所有重心都在谈恋爱上面,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可从去年入冬开始,他渐渐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也肩挑了横达地产项目经理一职,跟偃局以及余副局走的很近,跟偃诗涵……那也是越走越近。”
她说到这里,悄然看了谢若巧一眼,见她只沉默地喝酒,什么都不说,又叹一声,“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横总一手掌控,可现在,他把掌控权全部交给了宫二少爷,以我看,横总是看出来偃诗涵对宫二少爷有意思,有意让他二人在这里产生交集,与偃局搭上亲家关系,以保横达地产的再上一层楼。”
杨关确实不知道这些,年前他都在查谢文泉的事情,后来就离开了南江市。
听姜环说了这么几句话后,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望向谢若巧,“你是有意成全宫远和偃诗涵?”
谢若巧点了点头,一仰脖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杨关嗤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胸襟的?自己的男人也让?”
姜环蹙了蹙眉,她是理解谢若巧的,偃诗涵可以不足为虑,但偃诗涵背后的大树是偃局,偃局是谁?能让他的女儿爱而不得,终身痛苦吗?
他不会。
所以他一定会让宫远娶了偃诗涵。
从过年期间那些种种事迹来看,偃局是瞧出来了自己的女儿喜欢宫远,所以才在但凡有应酬的时候就带上这个小女儿。
而这样的行为恰巧也证明了偃局有意让小女儿跟宫远好上。
二小姐若不主动离开,偃局也有办法让她离开。
而若是让偃局出手了,那大家的面子就都很难看了。
偃局是很欣赏二小姐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南山项目交给她,但这种欣赏只是欣赏,在自己小女儿的幸福面前,二小姐对偃局来说,只是一个外人。
再加上宫栎的态度,二小姐就是不想离开,也不行。
作为聪明人,这个时候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姜环将这些利弊和人情都分析了之后,杨关无话可说了。
他拿起酒杯,一次性喝了大半杯入了肚,这才转着酒杯,冷冷地说了一句,“有钱人的世界,没有真感情。”
他踢开椅子,站起身,拿了一整瓶红酒就往杯子里倒,然后拿着酒瓶和酒杯,走到谢若巧面前,跟她的酒杯狠狠地碰撞了一下,“分了也好,在这种夹缝里求爱情,确实是愚蠢人的行为,这不适合你。”
他往她身边的椅子里一坐,给她的酒杯倒酒,“来,兄弟我今天陪你不醉不归,不就是个男人,天下何处无男人呢,今日喝完,明日做你该做的事情,如果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就说明你们有缘无份,天生不是夫妻的料,所以你也不必难过。”
姜环觉得杨关后面的话说的对极了,天下何处无男人呢。
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那就是有缘无份。
这世上的爱情,并不是每一对都会天长地久,也并不是每一对都会如愿以偿。
她也拿起酒杯,倒了酒,跟谢若巧的酒杯碰了,一仰脖,喝起来。
谢若巧今天就是想大醉一场的,留他们下来,就是想让他们陪她喝酒。
她知道,姜环最懂她。
她也知道,杨关是个真性情的朋友。
她笑着端起酒杯,豪情万丈丢一字,“干!”
两个小时后,三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那些原本摆在餐桌上没拆过封的昂贵红酒,如今全剩下了空瓶子。
杨关起身打了个嗝,看了谢若巧一眼,看了姜环一眼,踉踉跄跄地起身,笑着拿了大衣,朝门外走了。
半路上似乎碰到了一个人,眼花,没瞧清。
径自从那人身边走过去,嘴里还咕哝着,“喝,继续喝。”
杜晓南蹙眉,杨关身上的酒气都够熏死一座城了,这是喝了多少!
他抿住唇,笔直地朝包厢门口走,走近后,一脚踢在门上,把门给踢开。
然后他看到了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的两个女人。
他走过去,伸手将谢若巧从桌子上抱起来,搂在怀里,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看她喝的红扑扑的脸蛋,还有醉醺醺的样子。
他叹一口气,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抱着她坐在了身后的椅子里。
又看一眼旁边的姜环,抬脚往她坐的那个椅子猛地一踢,吓的姜环立刻蹦跳起来,“怎么了?地震了吗?”
她晕晕乎乎地转身,就看到了杜晓南。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嘴里咕哝一句,“杜总?”
杜晓南冷眸看着她,“给宫远打电话,说巧巧喝醉了,缠着你不放,你只好把她带到你那里去了。”
听到杜晓南的声音,姜环激灵灵地一怔,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不是幻觉,杜总真的在这里!
她大半的酒就被吓掉了,怔然地看着他。
杜晓南脸色很不好,“没听见?让我再重复一遍?”
“不,听见了。”
姜环立马摆手,整个人瞬间清醒,她瞅了一眼被杜晓南搂抱在怀里醉的早已没了意识的谢若巧,连忙去拿了自己的包,掏出手机,给宫远打电话。
照杜晓南的吩咐,说完那一番话后,宫远担心地问,“醉的很厉害吗?”
姜环又看了一眼被杜晓南搂抱在怀里醉的早已没了意识的谢若巧,轻轻嗯了一声,“醉的很厉害。”
宫远拧眉,“我不是说了不让她喝太多酒吗?怎么又喝醉了。她现在是在你那里,还是在包厢里?我去接她。”
一听宫远说要来接谢若巧,姜环吓了一大跳。
你可不能来,此刻二小姐正在杜总怀里呢!
她反应也快,好歹也是混迹商场游刃有余的人物,立马语调如常地回道,“二小姐在我家里,已经睡下了,我看她醉的厉害,还是不要折腾了吧?等她明天睡醒,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宫远想了想,低声应了,他也不想她难受,既然睡下了,那就算了。
宫远说,“麻烦你了,记得给她喝醒酒茶,不然她明天起来头会疼。”
姜环嗯了一声,就直接挂断,然后扭头看向杜晓南。
杜晓南没看她,眼睛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专注又深情,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丢一句,“你可以走了。”
这句话无疑是对姜环说的。
姜环很惧怕杜晓南,当下头脑一激灵,立马去拿了大衣,收拾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出了包厢大门。
站在了门外,被门外的冷空气一刺激,似乎人更加的清醒。
她转身盯着那道门,心惊胆颤地想,杜总怎么会这么对待二小姐,莫非杜总对二小姐有着那等心思?
他让她打电话告诉宫远,二小姐晚上睡她那里,可他又霸占着二小姐,赶走了她。
那么,他是要带二小姐去他那里留宿吗?
姜环收回视线,抬起腿,几乎是僵硬地往楼下走。
一路走出门,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了,她又转回身子,重新进入到大门里。
她觉得她不能把二小姐就这么丢下,她至少得尽点努力,看能不能把二小姐带到她那里去,要是实在不能,那就算了。
但至少,她得努力一下。
她返身回去,手刚伸到门上,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包含着无奈和嗜骨的深情,“让你离开宫远就这么难过吗?你就那么爱他?你离开了宫远,你还有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我也要你,所以你不必伤心,也不必难过,你命中注定是我的。”
顿了下,他坚定无比地说,“你是我的,巧巧。”
姜环的手缩了回来,她怔然地站在门前呆了好久,这才轻叹一口气,下楼了。
这次她没再回头,一路走出去。
去找自己车的时候,这才看到立在一辆黑色保时捷车门边的于衍。
于衍也看到了她,笑着冲她打了一声招呼。
姜环也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往自己的车位走。
走出两步,又退回来,走到于衍面前,小声问他,“杜总和二小姐……”
于衍笑着看她,“姜主管,有些事情看到了最好装作没看见,对你对大家都好。”
姜环噎了噎,“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于衍又是笑,目光抬起看向楼上的某个方向,“我是杜总的秘书,要是连杜总喜欢谁都弄不清楚,那我这个秘书也不用当了。”
姜环用力抓紧了手中的提包,“可杜总跟大小姐……”
于衍的目光又看下来,落在她身上,“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还是不必操心了。杜总的事情,杜总自己会解决。”
姜环无话可说了,与他对视了半晌,终是抬起步子,回了自己的车,开着走了。
于衍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的样子,杜晓南抱着谢若巧下来了,手中还拿着谢若巧的大衣和包包。
于衍立马站直身子,正准备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忽然有一道光一闪而过,似乎听到了拍照的声音。
于衍脸色一沉,往旁边的小树林看去。
那里似乎有人。
杜晓南也感受到了那个闪光灯,听到了拍照的声音,他面无表情,下巴示意于衍将后车门打开。
于衍沉声说,“杜总,有人在拍照。”
杜晓南一脸轻蔑的淡漠,“小姑娘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不用管,她想收集我和巧巧的证据,我给她就是,只希望她别让我失望。”
最近于衍也发现有人在私下里调查杜总和二小姐,着手查了后,才知道那个人是偃诗涵。
他跟杜总说了后,杜总却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于衍想,也是,如果不是杜总默许,有谁敢调查他还拍他?早就被他清理出了南江市。
而他想让他们看想让他们拍的,他们才看得见也才拍得着,如果他不愿意,一百个偃诗涵或是记者或是侦探都没用。
于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不再管那小树林后面的人,转身拉开后车座的门。
杜晓南抱着谢若巧上去,将大衣和包包往里面一扔,这才抱着她坐好,又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睡的更舒服。
于衍赶紧关上门,去开车。
他知道要去哪里,所以也没问,上了主干道后就朝着东岸府邸开。
起初后面没什么声音,后来听见了男人低沉的笑声,模糊着一种更加低沉的声音,“回去了再让你好好吻,这里不方便,你好好睡觉。”
不一会儿,又有一种更加缠绵蕴含了低低笑音的声音传来,“喝醉了怎么就这么磨人。”
他眼皮一跳,目无斜视地开车。
可又没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吻声,绵延至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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