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事情吗?
她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走吧,不是说想买一双靴子吗?我陪你去看看。”
她抬步就走,偃诗涵立马跟上去,小心地看着她的侧脸,“巧巧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宫远那么优秀,你喜欢他很正常。”
“可是,”偃诗涵小手拧了拧提包的带子,“你看上去并不高兴。”
谢若巧侧头看她,她还小,十九岁的年龄,喜欢一个人还控制不住,而且天真的近乎于单纯。
她可能不知道,她若喜欢,她父亲一定会竭尽一切为她达成心愿。
不说宫远现在只有女朋友了,就算他结婚了,只要偃诗涵喜欢,偃局也有办法让宫远娶她。
男人拼尽一生谋权谋势是为了什么呢?
大抵就是为了这一天,能为自己在乎的人为所欲为。
偃局那么疼爱她,她看上了宫远,宫远就只能成为偃家的女婿,别无他路。
除非横达宫氏不想在南江市混了,不然……
谢若巧垂了垂眸,眸中掩了一丝苦涩。
那些女人说的对,她这样的女人,确实没办法跟宫远门当户对。
结婚……只怕是奢望。
她又轻轻拍了拍偃诗涵的小脑袋,笑着说,“如果是你,听到外面的人说自己的男朋友可能变了心,你能高兴吗?”
她耸了耸肩膀,“我这是正常反应,当然,我并没有怪你,我刚说了,宫远那么优秀,喜欢他很正常。往后喜欢他的女人会越来越多,我要是每一个人都生气,那迟早得气死。”
见她还是一脸自责的样儿,谢若巧拉了她一下,“走吧,去买鞋子。”
偃诗涵抿了抿唇,慢腾腾地跟在她的身后,“你不怪我吗?”
谢若巧顿了顿,“你如果真喜欢他,就对他好一些。”
偃诗涵没听明白,想再问,谢若巧已经踏进了专卖女鞋店,她只好忍住,跟着进去。
等选好鞋子,她只顾得高兴了,压根忘了还有话问她。
两人逛到中午,偃诗涵要请谢若巧吃饭,被谢若巧婉拒了。
谢若巧开车回到青枫别墅,还没进门,就看到宫远的车开了出来。
可能睡好了,又要忙工作了。
坐在车里,看着宫远的车渐行渐远,她忽然想起她一天到晚忙工作的那段时间,宫远是不是也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渐行渐远。
可是,不管她走多远,她都会回来。
而他,这次一走远,就再也回不来了。
谢若巧原本是想回青枫别墅吃午饭,她想着宫远上午起不来,中午回来她能陪他一起吃饭。
如今看来,他不再需要她陪了。
谢若巧又将车调头,驶入马路。
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晃悠了半天,实在饿了,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吃饭。
吃完饭上车,带小雨点去了一个猫科宠物点,呆到下午两点多出来。
大概是有些心不在焉,又加上雨天路滑,可能也没怎么注意,就不小心追尾了。
原本追尾这样的事情很好解决,拿点钱诚意足够就行了。
可前方的车主显眼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也不是一个缺钱的主,他一看从后面下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如同尤物一般的女人,语气就特别无赖。
男人很胖,目测快四十岁了,但保养的挺好,穿的也是像模像样的。
如果不是他脖颈处挂着的十分不合适宜的宛如手指头一般粗的金项链,谢若巧会以为他是成功的商业人士。
男人一下来,车上坐着的三个小弟也跟着走了下来。
一个小弟为男人撑伞,另两个小弟过来看车被撞的情况。
谢若巧撑着伞,自知是自己撞了他们,理亏,耐着性子说,“你们想要多少钱?或者说,我帮你们把车修了也行。”
三个小弟看着她,没说话。
男人走过来,笑呵呵地看着她,眼中的浴望毫不掩饰。
“小姑娘口气挺大,但这点儿钱我还真看不上,不然这样,你陪我走一趟,我们这事就算了。”
谢若巧冷笑着挑眉。
她右手在撑着伞,闻言将左手抬起来抄进了大衣口袋里,就那样不冷不热的看着他。
“让我陪你走一趟,上哪儿呢?”
男人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谢若巧一动不动,“我若不去呢?”
男人脸上的笑散去,显出几丝狰狞来,“那可由不得你。”
他当然不可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谢若巧掳上车,但他有的是本事在晚上把她弄到自己床上来。
谢若巧盯着他看了半晌,又往旁边看了一眼为他撑伞的小弟,还有另两个随时等待命令的小弟。
男人穿的是西装,可小弟们穿的都是中山装,像一种制服似的。
谢若巧想了想,整个南江市,能穿这种制服的地方,只有一个。
她点了点头,“原来是三社公会的人,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这条道追尾,后面的车就不得不跟着停下,眼看着这条道越堵越长了,鸣笛声越来越响。
杜晓南坐在后车座里,撑着额头看窗外的雨,听着外面越来越多的鸣笛声,他俊冷的眉头皱了皱,却什么都没说。
于衍在前面开车,说急也不急,说不急吧,这样一直卡在这里也挺烦。
他们刚从酒局散场,是正要回公司的。
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做呢。
于衍见前面一直没动静,就扭头冲后面的男人说,“杜总,我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
“嗯。”
杜晓南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于衍拿了伞,下车走到前面去,看到底怎么回事,堵这么久。
这一去才搞清楚状况,又听谢若巧要上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的车,吓的立马往回跑。
用力敲开杜晓南这边的车门,喘着气把前面发生的事情说了。
杜晓南眼眸骤冷,阴森之气又裹满了全身,他猛地推开车门,夺了于衍手中的伞就往前面去了。
谢若巧回自己车里把小雨点抱到怀里,又拿了自己的包,撑着伞跟着男人上车。
她的车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她也不必操心。
一个小弟为她开了车门,立在边上看着她,防备着她可能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家虎哥的事情。
盯了半天,她倒没什么异动,反而不知从哪里横来一条手臂,出其不意地夺了他正守着的车门。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车门被大力关上,那个被虎哥看上正要上车的女人就被突如而来的男人扯进了怀里。
大伞下,一双阴森的眼盯着他,有如夺命阎王。
小弟吓的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好在,他很快收回了视线,望向了虎哥,小弟微微松了一口气。
杜晓南看着虎哥,明明眼神很冷,可出口的话却又带着笑,淡淡的,辨不出情绪,“不如,我也陪你去坐一坐,嗯?”
在南江市,无人不识得大名鼎鼎的杜晓南。
虎哥自然也认得他。
说真的,三社公会的会长都不敢轻易招惹杜晓南,何况他虎哥了。
虎哥看了杜晓南一眼,又看了一眼被他搂在怀里安安静静不说话的谢若巧,只觉得晦气。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尤物,居然是杜晓南的女人。
不说杜晓南的女人他不敢碰了,就是杜晓南的一片衣角,他也不敢碰。
虎哥一脸青色地抱了抱拳,喊了小弟们上车,走了。
追尾的事,自然也不再追究。
杜晓南沉着脸攥紧谢若巧的手腕,把她强行拉扯着塞到了自己的车上。
关上门,他冷冷地瞪着她,“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就上人家的车?你是觉得生活过的太舒坦了是吧,找刺激,嗯?看不出来他是想上你?”
谢若巧拧了拧眉,为他这么粗俗不堪的话。
她当然看出来那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了,但既是三社公会的人,那就不可能碰她,不管那个男人对她的心思多明显。
谢若巧努了努嘴,不打算跟杜晓南说她跟三社公会之间的事情。
把头扭到一边,准备不搭理他。
结果,男人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又强行转了过来。
冷眸盯着她,不无讥刺地冷讽,“看来宫远最近很冷落你,让你想男人想疯了。”
谢若巧被他激怒,打掉他的手,怒声说,“你说话放干净点!”
杜晓南冷笑,伸手找于衍拿了毛巾,粗鲁地往她头上擦,他看到她发丝上淋了雨,正往她身上掉落。
谢若巧拼命地拦他的手,抗拒之意很明显。
杜晓南怒了,掐住她的腰将他往里一抱,不管不顾地擦着她被雨淋湿的头发,还有半边侧脸,还有一边胳膊和腿。
她越挣扎,他就搂的越紧,直到最后她不挣扎了,他这才扳正她的脸,看着她气的发红的眼眶,指腹触上去。
“你气什么气?今天若不是我碰到了这种情况,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我为什么不能?”
谢若巧气红着脸瞪他,“我知道他是三社公会的人,我敢跟他去,就不怕他能做什么,他也不敢!”
杜晓南看着她,指腹在她漂亮又带点儿弧度的眼角处摩挲了一会儿,想往下,摸摸她的脸,最终克制住。
他松开她,垂眸用擦过她发丝上雨水的毛巾一点儿一点儿地擦着手指。
仿佛那手指上有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似的。
他一字一句,似讥讽,似自嘲,“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
“呵。”他冷笑一声,将毛巾往她身上一甩,“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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