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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杜晓南冷哼地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只认真地把项链给她戴上。
她虽然穿的齐整,但因为是大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的,也没想跟杜晓南呆多少长时间,故而,她里面只是套了一件圆领毛衣,长发一撩起来,就露出了白瓷一般空荡荡的脖子。
杜晓南看着那一片雪白,眸色又暗了暗,腰微微下弯,将项链往她脖子上戴去。
他温热的指腹有意无意的从她脖颈上抚过,然后整个身子包围着她。
他低垂下头,脸几乎要埋进她的发丝里,闻着那淡淡的发香,他几乎有些目眩。
谢若巧也不太舒服,被他指腹擦过的地方,只觉得火辣辣的,带着皮肤的一阵阵轻颤,一路蔓延至心底,似乎心也在跟着轻颤。
她蹙起眉,对这突然出现的怪异情绪感到不解,也有些排斥。
她不耐烦地问,“好了没有?”
“嗯,就好了。”男人的声音沉沉的,仔细听去,还有几分压抑的沙哑。
两三秒后,男人退开了,双手抄兜,兜里的手轻轻握拳,脸上是惯常的淡漠,看不出丝毫破绽,只眼神幽黑深邃,把夜色都比了下去。
谢若巧低头扫了一眼,没有去摸,见戴好了,她莫名的松一口气,抬头淡淡的道,“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杜晓南看着她的脸,“嗯。”
在她转身的时候,他又丢一句,“后天晚上的商业宴会,我要看到你戴着这个项链出现,我知道,你会陪在宫远身边去的,不要说拒绝的话,你知道后果。”
谢若巧又被他给激怒了,伸手就要将项链摘下来。
男人阴冷地出腔,“你摘下来试试。”
谢若巧气的又想故技重施,转过来就要踢他,却被他快速地避开,大手一抓,抓住她的小腿,微微用力就将她给拉扯到了怀里。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力道大的像要捏碎她的腰骨,一手冷硬地扣上她的下巴,迎着她怒气漂亮的脸蛋,他冷笑,“一次两次就够了,你还想有第三次?”
混蛋,踢坏了她就等着一辈子守活寡!
才刚把药吃完,他也没觉得疼了,复查结果也挺好,她又来?
谢若巧咬牙切齿,“你不是卑鄙,你是泼皮混蛋!”
男人哂笑,“彼此彼此,在说我混蛋的时候你先反省一下你自己有多混蛋。”
他扣紧她的下巴,无视她怒而火冒三丈的脸,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晚安,回去好好睡觉,你乖一点,我就能让杨关一切顺利。”
他松开她,掸了一下黑色风衣,转身穿过草坪,走了。
谢若巧回到卧室,解掉项链,想往地上扔。
但想到杜晓南的话,她又生生忍住。
这狗男人今天真是把她气狠了。
不能砸项链,看到又火大,她只好先收起来,随便一扔。
回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脸洗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额头被他亲过的地方,她几乎拿了肥皂来搓。
被他这么一气,她有一个多小时都没睡着。
第二天天亮了她还昏昏沉沉。
佣嫂做好早餐,宫远没见她下来,上楼喊她,“巧巧,还在睡吗?吃早饭了。”
谢若巧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头疼欲裂,“我不想吃,你们先吃。”
“怎么了?”宫远皱眉。
谢若巧在床上哼哼唧唧。
宫远将门敲重了一些,“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有点儿不舒服。”
宫远一听,立马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你还在睡吗?我进去了。”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绕到大床一侧坐下,将她蒙着的被子拉开,露出她散乱的头发和白皙的脸。
他抬起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温度正常。
他微微松一口气,“不是发烧。”
他盯着她,“昨晚没睡好?”
“嗯。”懒洋洋的腔调,又带着晨起的娇憨,还有没睡好的困顿。
宫远笑着拿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给你端份饭上来,你吃了再继续睡,反正今天上午没事,你可以好好的睡。”
“唔。”她翻个身,继续睡了。
宫远起身,到楼下端了一碗鸡丝粥,又拿了一碟盘小油条,稍带一盘豆芽菜,上楼。
半小时后,他又下来,所有碗盘都一扫而空。
佣嫂见了,悄悄地说,“谢姑娘挺能吃的,但怎么还那么瘦呢?”
宫远垂了垂眸,将空的碗盘递给佣嫂,他自己拉了椅子,坐下来开始吃早餐,并没有回答佣嫂的话。
佣嫂也只是那么一说,打趣而已,宫远不回答,她就笑着进厨房清洗。
宫远坐在那里一边吃早餐一边想,为什么那么能吃还吃不胖?
因为心思太重呀!
而她之所以心思这么重,全是因为谢家人。
谢家人。
宫远清隽的眸内逸出阴霾。
杜晓南晚上就宿在青枫别墅的对面,于衍昨晚陪他一起来的,但没有留宿,等杜晓南把礼物亲手送给谢若巧返回之后,于衍就走了,故而,一大早开了车过来接杜晓南。
知道谢若巧住在哪个房间后,杜晓南就换了一间卧室,正好面对面,正对着谢若巧的那个阳台,如果是白天,她的房间没有被窗帘遮挡,他若站在阳台上,能清晰看到她卧室里的一切,当然,如果她站在阳台上,她亦能看清他房间内的一切。
杜晓南站在偌大的阳台上,阳台上摆着一把椅子,他站在椅子边缘,一边系衬衣纽扣,一边看向对面。
对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六点多一点,大概还没醒。
她已经没上班了,倒也不用起这么早。
衬衣穿好,杜晓南转身进屋,对着穿衣镜系领带,又套上西装,拿了大衣,往楼下走。
于衍的车早早停在那里了,他上了车,窝在后座,往青枫别墅的大门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说了句,“走吧。”
隔天晚上,谢氏集团举办的盛大的商业宴会在曼丽顿酒店举行,富商云集,政界的家属们也多数来参与了,俊男美女,鬓香云影,一片富贵奢华。
六点左右,谢若巧就换好了晚礼服,宫远在楼下客厅的沙发等着她。
见她下来,他立刻起身,去挽她,可在看到她脖子里戴的那个陌生的项链时,痴迷而温柔的目光一顿。
他抿了抿唇,问她,“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项链?”
前天他们逛了一下午,她很中意一款项链,他给她买了,也是说今天戴的,可她没戴,宫远明显的不高兴。
谢若巧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项链,说真的,她也不想戴,可又没办法不戴。
她搂住宫远的手臂,“今天我先戴这个,以后我天天戴你送我的那个。”
她香气袭人的手指在他脸上揉了揉,“行了,别生气了,再耽误就要迟到了,小心你哥哥又要对你说教。”
宫远还是生气,可她拉着他就走,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上了车,司机就直接发动车子往曼丽顿酒店去了。
谢若巧和宫远都坐在后面,两人手牵手,肩膀挨着肩膀,十分亲昵。
一瞬间,宫远积在心中的不悦就散了。
他扭头略略别扭地说,“以后每天都戴我送你的,不然我就真生气了。”
“好,以后每天都戴你送我的项链,小醋包。”
宫远英俊的脸微微一红,越发不自在地把脸给扭开了。
到了酒店门口,司机停稳车子,过来开车门,宫远和谢若巧一前一后下去,可能晚礼服太长了,在下车的时候没能完全提开,一下子绊着了高跟鞋。
谢若巧差点跌倒,宫远立马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抱,又将准备好的男士大衣往她身上披开。
低头,蹙眉问她,“有没有绊到脚?”
谢若巧摇头,“没有。”
正准备站直身子,就听到了周围频频按快门的声音,这么大的商业宴会,不可能没有记者,而今天谢氏集团办的这个商业宴,目地明显,就算记者不来,他们内部也会安排很多记者,将今天姜环和谢丹彤握手言和以及谢氏集团在南江市依然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的两件事情给报导出去。
所以,被拍照,不奇怪。
刚开始记者不多,后来记者越来越多,他们确实对今天的商业宴会内容很赶兴趣,可也不会放过这些豪门里的桃色新闻。
看着那些记者们对着她和宫远拍照,谢若巧又把身子倚回宫远的怀里。
宫远也越发搂紧了她,目光警惕地盯着那些记者们。
对比他的紧张和小心翼翼,谢若巧倒是放松的很,她还故意把正脸往镜头的方向摆了摆,露出最美丽立体的轮廓。
杜晓南从车里下来,走近酒店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穿着宫远的大衣,倚在宫远的怀里,两个人亲密的仿佛是一个人。
而她,被男人搂着,对着每个镜头,巧笑倩兮,美眸盼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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