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那座熟悉的大殿中,朱由检和陆凡一前一后,屹立于殿内。
此刻的朱由检,面色很是阴沉,甚至还带着几分后怕。
二人都没有开口,直至半晌后,皇帝的怒火稍稍消了一些,方才开口。
“此次,幸亏陆凡你及时告知于朕,否则袁督师真的被押入诏狱中,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陆凡没有说话,他知道,接下来,朱由检还有话要问。
“骆养性呢,拿下了吗?”
“已经押入诏狱了!”陆凡顿了顿,随后继续道:“对北镇抚司下达了捉拿袁崇焕的命令后,骆养性便直奔诏狱而去,估计是想要对袁督师用刑,提前将口供坐实!还好被我提前半路给拦下来了!”
朱由检腾的一下火气又上来了,“骆养性,他怎敢,他怎么就这么大胆?!就因为朕训斥了他一番,他后脚就对朕器重的大臣动手,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啊!”
“这个......”陆凡叹了口气,道:“骆养性之所以盯上袁崇焕,也是因为袁督师身上有弱点,确实和阉党牵连很深。有确切证据表明,袁督师当初,是较早一批为魏忠贤立生祠之人,而且也曾多次上书为魏忠贤歌功颂德!”
朱由检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些无奈道:“当初阉党势大,袁督师虚与委蛇委曲求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朕登基前,面对魏忠贤,不一样都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得罪?”
对此,陆凡不再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对于袁崇焕,朱由检是真的信任到了骨子里,甚至都亲自开口为其脱罪。只是可惜,袁崇焕此人志大才疏,所谓的五年平辽,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陆凡,此事朝臣反应很大,朕能感应地出来,他们对于锦衣卫,是真的怕了!”
说到这里,朱由检转身看向陆凡,声音下意识地压低了几分,“朕经历过阉党时期的厂卫之祸。本以为朕登基后,可以牢牢把握住这股力量,但骆养性之事给朕提了个醒,锦衣卫,那就是一群狼,一个处理不好,甚至会引火烧身!”
“朝中不少大臣已经上疏,要求废除锦衣卫,朕也觉得,锦衣卫的存在,使得朝臣和朕无法君臣一心,已经成为了中兴大明的阻碍,不知对此,陆凡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觉着你就是个煞笔,可不可以?
心里腹诽不已,但陆凡一脸严肃,沉声道:“陛下,锦衣卫自太祖设立以来,已经历经两百余年,其中涉及到的人员极为复杂,而且很多勋贵子弟都在锦衣卫中有世袭职位,贸然废除,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霍乱!”
朱由检叹了口气,“这一点,朕也是知晓的,所以迟迟没有表态。”
“其实朕最初的打算,是将锦衣卫这个机构迁移到南京,留在南京地区养老就行了,但几位阁老都表示不同意,担心会霍乱地方,激起民变!”
“所以,此事就僵持在了这里!废除又不能废,迁移到南京朝臣们又都不同意,此事,很是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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