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学你的画,大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刘思羽道:“外婆,你知道吗,这么冷的天,杨凌穿的是什么,你在屋里,你都穿这么多,他在茶棚,四面透风,一吹过来,象刀子似的,你有没有想过他该买一件衣服啦?我说呢,我一来就看到那么多人找他画画,他身上怎么一分钱也没有,穿得这个样子,原来,钱都到了你手里。”
张医生有些尴尬,说道:“唉呀,这钱我是暂时替管着罢了,杨凌他不会管钱。我也光顾忙,老糊涂了,都没想到外面风这么大。明天吧,明天怎么也得买一件才行。”
杨凌道:“不关你老人家的事,是我自己觉得没有必要。”
刘思羽咬了咬牙,把一些话忍住了没说出来,但是晚饭后,她来到杨凌的房里,提出一个要求,从今以后,杨凌的每一分钱,都先交到她手里,不能直接交给外婆。杨凌轻松就答应了,因为他本来就只是懒得管,至于谁来管,他也懒得理会。
当然刘思羽此时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第二天,刘思羽开始正式跟杨凌学画,风很小的时候到外面去写生,风一般的时候在茶棚上练画,风大了,就在刘思羽的屋里练。
这里简单多说两句,张医生的诊所是一幢小楼,共有三层,每层大概是一百来个平方,一楼以楼梯为界,楼梯向外是诊所,朝里是厨卫和一间10个平方大的杂物房,这个杂物房在最里面,紧靠后门,现在就是杨凌的住处。
刘思羽和张医生都在二楼上住,刘思羽住里边,就是厨卫和杂物房的上面,张医生在外边,就是诊所的上面。她们居住的面积都有好几十个平方,一厅一室,有独立的卫生间。其实三楼也是这样的结构,不过都空着,擂台事件后,刘思羽建议张医生让杨凌住三楼,因为里面的居住条件相当不错,各种家俱都有,还有一些必要的电器,比起杂物间的一张单人床和一张破沙发好很多,但是张医生不肯,列举了一些很牵强的理由。
刘思羽知道张医生是觉得让一个外人住得这么舒服有些不划算,也就没有多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对于这些,刘思羽倒没有天真到指望人人都是纯粹的好人的地步。毕竟这个小楼是外婆穷一生的积蓄建起来的,连建带装修带家俱花了近二十万远,这点钱在别的地方不算什么,但是在小镇里,还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外婆有这心理,其实也很正常。而且杨凌这个人,似乎习惯于随遇而安,杂物间的条件虽然不好,但是他很满足,没有任何不平衡的心理,这就够了。
跟杨凌学画的这些天,刘思羽的心情很好,杨凌向她展现出来的美术世界,让她深刻地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殿堂,在此之前,她已经习惯于绘画是一门技术,由一批批的专业术语和一堆堆的理论基础构建起来的一座塔,要冲上塔顶,只有沿着这些专业术语和理论基础的阶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才能走到塔尖,在爬的过程中,她完全忽略了一切艺术所需要的最基础的东西——感觉,热情。
杨凌重新给她找回了感觉和热情,就象小时候自己提起笔就想画的那种热情,绘画是一件快乐的事,即使只是练习,快乐也无时不在,既不是枯燥郁闷的,更不是痛苦的,当你找准了感觉时,可以不必记住那么多条条框框,反而效果就来了。
刘思羽喜欢这种感觉,享受这种感觉,当然对杨凌则充满了感激和佩服。她欣赏他的一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帅不可言,魅力十足,天底下就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做得这么帅,就算是犯傻、羞涩、尴尬、无奈这些别人看起来很负面的表情,在她眼里也充满了趣味,只有他那样的天才,才能把这种种的表情,演绎成一种令人心动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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