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来喜欢温水煮青蛙,哪怕和稀泥也要维持朝局平衡,从不会真正偏袒任何一方。
为官多年的文武大臣们也清楚皇帝那点用意,陈王与太子之间总要维持住平衡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六皇子失踪八年,十万石粮一到,这平衡就被打破了。
皇帝昨天回宫考虑许久,才想出来这样的办法。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只针对张诚志,连两个侍郎也一并摘官,同罪。
为了保护六子不一下成为众矢之的,这才让太子先领户部清查问题,以后再将户部交给六子。
这是皇帝难得的一点慈心。
他昨夜宿在中宫,老夫妇说了半宿的话,全是六子小时候的事情。
天亮取血之后让昨天同行的一名从人送去城南。
他们用过早膳之后,就携手步行到正阳门看粮山。
以往说到粮食不过是一个数字,现在亲眼所见也被那堆积的场面震撼到了。
回程路上从太子那儿,他们才知道六子在外是真发达。
粮行田庄不少,还有夏天的冰、秋后的酒,都是很赚钱很赚钱的买卖。
又有粮行放卖的那些干货、红薯粉丝,听说都是六媳妇做出来的。
老夫妇商量着,就六子这脾气,有这样的六媳妇扶持可是幸事。
虽无妻族靠山,但能为大夏办实事,造福于民,他们当父母的给做靠山又如何?
因此朝堂上解决八年前矛盾、废了户部长官这一系列操作,一点也不含糊。
太子甚至没等下朝就领着圣旨带了一队禁军先去封了户部,免得有人动手脚。
至于陈王那是下朝后就赶紧朝他母妃宫中跑,然而却被禁军拦路劝回。
母子不能相见就无法互通消息,这也是皇帝的意思。
陈王觉得这是皇帝在打压自己。
多年来意气风发直到去年赈灾一事吃了暗亏,心里本就存着委屈,这时候干脆往御书房外一跪。
皇帝正让人拟旨封六子为端王并册封其妻为端王妃、其长子辰煜为世子、其长女晨曦为郡主。
听到外头动静就让陈王进去,开口先说了一句。
“你何来的委屈?你六弟在外八年才叫委屈!”
陈王不服,辩解道:“六弟性子跋扈轻狂,是父皇觉得他应该去民间磨练,如今已成大器,携十万石粮回来兑现承诺,何来的委屈?”
见他这般,皇帝有些失望,冷了脸道:“冲着你这番话你就没有兄弟之情!”
一句话说得陈王惊吓跪地,不肯认帐。
“一年前太子在北地被人下毒追杀,这事儿民间可没人干得出来!刺客总是京城里出去的!”
又是一句话令陈王汗湿衣裳,一脸震惊地道:“儿臣不知,这是一年前的事儿怎地没听人说起?”
“呵,刺客身上有汉王府令牌,这么明显的证据竟然随身带着,跑去刺杀太子,也不知这幕后黑手想做什么。”
“朕这把年纪才你们几个成年皇子,加上小的也才十几个,若让朕查出来你们兄弟残杀,别怪朕出手太狠!”
皇帝知道刺客已死没人会承认事实,便故意抛出一点料敲打长子和三子。
别以为嫡六子生死不明,太子死了就轮到他们庶子争天下,还轮不到他们!
“儿臣冤枉!儿臣不敢!儿臣从未有过如此恶毒的念头,若非父皇今儿说出,儿臣从不知有这种事儿发生。”
陈王叩地激动辩解。
“一年前儿臣在南地为赈灾一事焦头烂额,直到太子带粮和郎中药材前来。”
“儿臣虽有委屈吃力不讨好,但也感幸难题得解,一直有辅佐太子赈灾,不敢懈怠。”
“你有努力办差,朕知,但刺杀太子一案既找不出凶手,你们兄弟就都担着一份怀疑,谁也别想喊无辜。”
皇帝拧眉不悦地说,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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