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吊针针头,还剩不少剂量的针头还在往外冒着葡萄糖溶液。
“你们医院一定有他的入院记录吧?”
“今天这么忙,有一个就收一个了,哪还能一个个去弄清楚的……”
“一群没用的家伙!”
他狠踢了一脚床头柜,把病房内的病人又吓了一跳。
“难得发现的‘者’就这么跑了!”
安静的伦敦夜晚,不知哪一处又发生了一样的崩塌,即使在极远处,窗户外也能听到那微弱得可怜的尖叫和求救。
男人毫无怜悯地望了黑夜一眼,忿忿地离开了病房。
交通已经完全瘫痪了,被用轮椅推着的张均看着夜色下已经被破坏得没了原本样子的城市,几乎差点呕吐出来。
“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的好,后面有的是让你难受的。”
用轮椅推着他的那个神秘的老妇人好像没把这些惨状放在眼里,但是却是她告诉自己父母都已经去世的事,让自己去店里看一眼。
“我爸妈他们都在家里没逃出来吗?”
“来不及啊,那家伙的攻击太突然了,涉及范围又大,不过没想到这么强的会出现在这,之后对付起来就很麻烦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那个人,那个制造地震的人也像是认识我一样……”
“那当然了,你就像是哈利波特在魔法世界一样出名啊……好像不太准确,大家是知道哈利的,但是你只是因为身份特殊才让人知道的,不过你们一样也很遭坏家伙们恨就是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听不懂。”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把自己带出了医院,还说着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这样的话。无论是哪件事,对于张均来说都太难以信任,连脸上要挂什么表情都搞不明白。
“Forerunner,你自己也说过这个词吧,先驱者。”
“先驱者?”
“还记得以前给你做过的占卜吗?”
“……啊?你是!?”
张均想起了大学时期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后巷遇到的莫名其妙的占卜师。
“就是你当时在说一些什么会死掉之类的话吧,你不觉得这种话说出来不会有人信吗?”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信,因为无论你信不信,宿命都是早就注定的了。”
张均想回头,但想起她的脸是被兜帽遮住的,想看着她的眼睛反驳她都做不到。
“我是不信宿命的。”
“宿命这种东西就是无论你信不信,无论你再怎么挣扎,它都还是会发生,所以宿命才是宿命。”
她丢了一本厚重的红色古书到张均的大腿上,那么大一本书都想不到她是在哪里拿出来的。
“好好留着,这本书估计要伴你到死的。”
“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死啊什么的挂在嘴上,我还活得好好的,我父母的事也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回去确认。”
张均自己推了一下轮椅,往前多走了几米,回头看着那个神秘人。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好,我只知道那些只相信宿命的人,永远不会得到好结果的,我自己的命运应该由自己去决定。”
“就像是主角才会说的台词,也太老掉牙了,你知道一年里面我有从多少部电影里面看到你这样的主角吗?就没有点更新鲜点的台词吗?还是说你们先驱者每一个都是这么蠢的,所以才能一个个地去牺牲自己。”
“牺牲……”
虽然对她的话抱有疑问,但是张均决定还是不再追问下去了,毕竟眼前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像是可以相信的。
“你带我离开那里,还走了这么远,我除了对你表示感谢,也没有办法报答你了,如果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到张家的茶器店来,到那时候我会想办法回报你。”
“哼哈……”
袍子里面发出了不像笑声的笑声,有些让人恶心。
“It'd be a shame to see a lifetime of work go to waste.”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也很期待之后有机会去拜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茶器店,应该就是那一家吧。”
张均顺着她那只不像老人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很不幸的,那条“地狱之壑”还是经过了他们家的店铺,把一切,一切都带走了。
那一片几乎没有一栋建筑物得以幸免,全部化为废墟,那样的惨景就在眼前突兀地出现。
张均感觉得到自己想要哭喊,却没有力气,连想要拼命酝酿起来的悲痛情绪也逐渐消散,有另外的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日落时,年暮之人应当燃烧呐喊)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那光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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