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庸冷笑:“什么好儿子能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做徒弟?这徐信内心想法倒是不小,以前看着他小时候就挺让人头疼的。罢了,你也去调查一下徐智是怎么死的。”
穆青劝道:“爷,我们……恐怕不方便出面。”
百里玄庸撇了他一眼:“那就暗中调查。”
他领命下去,百里玄庸还是躺着那继续小憩,好像只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谁能知道,一个小小商贾的死,能让这么多大人物关注,也许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徐老夫人,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陈仁和把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主奶奶听。
“你说小袁子是因为私人恩怨杀害了小李哥,并不是因为柳氏的指使?”主奶奶不确定的问。
“是。”
主奶奶不相信还是说:“那柳氏已经派人销毁证据,这个不够立案?”
陈仁和看了沈以归一眼,看来这老太太是想要柳氏死了。
沈以归淡淡的回答主奶奶:“不够,突破点就是小袁子还有小李哥,现在一死一伤,也没谁能证明人是柳氏杀的还是小李哥杀的。”
主奶奶有些不悦,这事情来来后后也有半个月了,今日我儿也出殡了,现在还是来跟我说找不到杀人凶手,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 这让我儿如何真正能入土为安?
“两位大人,你们就给个准话,怎么样才能赶快。找到凶手。”主奶奶问。
陈仁和没说话,他查到的线索指来指去就是柳氏,可这位是徐信他师傅,他肯定不愿意让他徒弟的母亲背上杀害自己丈夫的名声,所以把案子拖了又拖。
如若真是柳氏所为,这也算是赤裸裸的包庇了,原来再怎么看着一派正气的人也脱不了世俗,也会干这种徇私枉法的事。
陈仁和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他有些生气,但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敢发作,只是脸色不太好。
沈以归看着陈仁和脸色变了又变,也不回老夫人的话,心里一叹。
这是又被人误会了。
“老夫人,我会在这两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沈以归说。
二人出去以后,陈仁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沈少卿大人,我们明明可以立案,章程也全部起了,为何还是在老太太面前说立不了案。”
“你不觉得事情很古怪?”
陈仁和仔细一想确实没什么古怪的地方,要说有就是谢长安这小子为了一个小姑娘破天荒干他以前从不乐意干的事。
沈以归知道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所以开口道:“徐智是因为一把匕首插到了腹部而亡的,那把匕首恰巧出现在小袁子手上,小袁子又是柳氏所派,他趁乱杀死了小李哥。这一切很顺利,但也说不通,就像有一个人在冥冥中操控一样。让所有人认为柳氏就是伙同奸夫杀了徐智。”
“如果柳氏想要脱罪,小李哥这里就是关键,只要让小李哥认下杀人的罪,她柳氏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她育有一儿一女,那她应该是要威胁小李哥自首而不是派人杀他。只能说养虎为患,弄脏了一副好棋。”
“你说了那么多,也没讲到关键点上。”陈仁和眼角抽抽。
沈以归继续说:“是,没有关键点杂乱无章,我只告诉你,陈大人素来不弄虚作假,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也是,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干什么。何况我没有……私欲。”
也不敢有。最后这句话他憋在了心里,神情似乎有点落寞,没等陈仁和看清他又恢复了以前淡然如波的样子。
陈仁和知道他已经知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也没自讨无趣。但他很认同沈以归说的一句话:他不会弄虚作假,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那沈少卿大人以为如何?”
沈以归说:“等,那个人会再次忍不住出手的。”
这个人就是谢长安,谢长安看陈仁和和沈以归二人还没有判柳氏的罪,心下想这沈以归真是个老狐狸,年纪轻轻想法挺多。
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出手,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打算去看看徐年,绝对不是因为他想她了,而是因为案子的事。
他传信给珠玑叫她设法把徐年带出府。
珠玑也“不负众望”,将人成功的带出了府。
徐年正在桥头上远眺,这里风很大,所以她手里拿着汤婆子,别人穿两件单薄的春衣,她还是披着毛领斗篷。头发梳着少女的发髻,插着她最喜爱的云梅发簪,今天还戴了一个耳铛,长长的流苏垂下来被风一吹绕到耳后。
白嫩的手捂着嘴哈气,让人觉得很可爱。
谢长安远远的在看桥上的她,就像看一副风景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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