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归满眼疑惑。
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徐年突然转变了态度,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才走。
又是少卿大人疑惑的一天。
徐年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沈以归的态度那么奇怪,明明她对谢长安的态度并不在意。
就是如果今天是谢长安来说这番话,她是绝对不会生气的,甚至内心不会起丝毫波澜,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在意。
也许事情正向着不可挽回的境地走去。
他们二人也没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在暗处看着他们,那就是珠玑。
她手里拿着绒毛斗篷,上面的毛是上好的狐狸毛,她拿在手里都觉得温热。
她本想给徐年送去,却在路上遇到了他们二人在讲话。
珠玑一直清楚自己被安排到徐年身边的任务是什么,所以她选择在暗处观察他们,看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她看着二姑娘情绪上的变化,珠玑心下满是了然,看来世子爷需要抓紧了,否则就被人抢走了。
她想到世子爷时,脸上忽的有些许落寞,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
她追赶上徐年,脸不红的说:“姑娘,披着吧。”
徐年看着她手里素净的衣衫,微微满意的点头,穿这个倒也不会坏了规矩。
珠玑服侍她穿上后,徐年就又回到了灵堂。
看着灵堂内如先前一样肃静,徐年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生什么最好,否则又让人借题发挥就不好了。
她又跪在那,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珠玑回到房里晚上照常写纸条,就像是写日记一样。
纸条上的内容是:沈以归和姑娘说话,姑娘情绪上变化很大。
谢长安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这张纸条,他修长有力的手摩擦着纸条,神色不明。
沈以归是吗?真是好,这么快就想勾搭我的人了。
你个娘娘腔,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唉,那小丫头还没生过我气呢,不对,生过,那次忍不住抱了她之后。
他想到这脸微微泛红,现下想起都觉得是昨日发生的事。
沈以归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徐年情绪那么大。
沈以归……对了,徐智的死。
他想到这里眉毛也随之紧蹙,看来得加快动作了,否则徐年便有危险。
他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成型的计划,就等着收网捕鱼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徐信用新帚扫去棺上的浮土,倾倒在炕席的下面,谓之“扫财”,随后他又在棺角垫一铜币,谓之“掀棺”。
徐老太太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的乖孙做这些。
然后徐信大喊一声,就将丧盆摔到地上,一声脆响,丧盆竟然没有碎!
话说这丧盆形如扁击,底正中有一孔,里砖上,砖糊以纸,作书套形,摔的时候一定会粉碎。
可这竟然没有碎,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今早一个小丫鬟焚香的时候,那香也断了三次,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到了徐信手上,那香才勉勉强强插上了。
可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这让人怎么想?
众人皆是惊惧,徐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她大哭:“孩儿,安心的去吧,我定为你找出真凶。”她以为是徐智的冤魂还未散去,定还在这徐府内。
徐信不信这个邪,他挑起眉头,第二次大喊,二次摔丧盆,丧盆还是没碎。
这下灵堂内的声音止不住了,有几位老大人说的话也渐渐不好听了。
“孝子孝孙摔丧盆得虔诚,得用心,你呀……”
“我看不是因为这个,是这徐智死的不明不白,冤魂还迟迟不可散去呀。”
“诶,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看就是徐信不能来摔这个盆。”
主奶奶听到这话不高兴了,沉着声音道:“我孙儿是嫡亲的长子,怎么就没有资格了,难不成要庶出的子弟徐贺他们做吗!”
主奶奶就算很伤心,可这威严还是有的,一下子就镇住了这几位老大人。
“奶奶,让我再试一次吧。”徐信道。
主奶奶点头。
他第三次大喊,三次摔丧盆,它依旧好好的呆在那。
这个时候大家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丧盆一定有问题!”徐信道,他压抑住脾气说。
“好了,就让徐贺来试试吧,说不定他就可以了,别耽误出殡的时辰。”一个老大人叹气道。
主奶奶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就算再想维护自己的孙儿也得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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