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的约束也是不小。
就比如现在,徐年走到箐卜院很累很累,想坐个轿辇却是不行的,徐府的老太太都没有资格,还说她呢?
可徐年这边还是照常去请安,在箐卜院大堂内见到了许久未在家中见到的徐岁和徐轻箐。
她们果然回来了。
徐岁是徐轻箐的跟屁虫,她走到哪,那丫头也跟到哪。
所以,徐轻箐去当朝国师那里求学时,徐岁也跟着去了。
虽然徐府和那国师府在一个地方,但隔得远,来来回回少说也得一个时辰,国师府规矩又多,她们所幸住在那里,所以她们这一去就是几个月。
老太太也放心,毕竟当朝国师德高望重,收的女弟子也不少,也没听说过出了什么事,也就放心的让她们去了。
徐年缓缓踏入堂内,在这果然温暖许多。
她看到在前面已经坐下的徐岁和徐轻箐,徐岁倒是变化不大,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倒是徐轻箐的变化很大,几乎看不出以前那娇纵的性子了。
可能是善于隐藏了吧,徐年心想。
徐年可不管她们变成什么样,该付出的代价就要付出。
她垂着眸子,眸内寒光乍现。
徐年十一岁那年,徐轻箐把她推到湖中,那个时候可还是冬天,湖面上刚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这次过后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差。
徐府没短她吃穿,一切都按最好的来,可这大夫着实不顶用,这病硬是拖了好久才好了一点点,她三天有两天都在发热,整整三个月啊,她都下不来床,稀里糊涂的喝着药,稀里糊涂的咳嗽着。
这三个月里,她哭也哭过,恨也恨过,又忆起小时候的事,可谓是疯癫了一样,可他们没有一个来看望她!都是亲祖母,亲伯父,怎么会如此狠心!?
她派人去回禀主奶奶以及柳氏她们,可她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惩大诫一番便草草做了了断,堂堂徐府唯一的嫡长女竟然快病死了,都没人问候,可怜可悲又可叹。
从那以后,她也就对她们没有报有任何期望了。
毕竟是差点被害死掉的人。
她推她的原因是什么呢,好像是因为自己没有跟她行礼?
真是好笑,她一个嫡女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女”行礼,凭什么, 就凭她不要脸?
徐年敛下眼里的寒光,向堂上坐着的主奶奶行礼:“问主奶奶安。”
主奶奶满头银丝挽在头的后面,用一只簪子就绑着。这装束看着虽然简单,可识货的人一眼便可看出那簪子上的玉价值不菲。
那上面是上好的和田玉,剔透的质地,全王朝也找不来几颗。可徐府老太太这就有一颗,还随便拿了一根银簪子镶上去,在这些子弟面前戴,如果是要到外面的场合,便会嫌弃的扔到首饰盒里,再找其他的。
毕竟在徐老太太眼里,那东西上不得台面。她的首饰盒里翠羽明珰,瑶簪宝珥,祖母绿、猫儿眼,各式各样的首饰,每一件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这样看来,那和田玉倒显得真真是上不得台面了。
而徐年今天戴了一个祥云金来式样的步摇,低下头的那一刻珠饰叮叮响,声音清脆悦耳。低下头的那一刻还能看到她雪白的脖颈。
主奶奶有心为难,故意不让她起来,和两个“乖”孙女说话。
“箐箐,你这次回来可还要走?”主奶奶声音温和的问。
徐轻箐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过了:“奶奶,我要等到杀死父亲的凶手捉拿归案在走。”
主奶奶叹气:“箐箐啊,你觉得你母亲……”
她没等她说完就说:“不会的,母亲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她说着说着就跪下了,“奶奶,你要相信母亲,我不能没有了父亲又没了母亲啊。”
主奶奶说:“你快起来,唉,这件案子由你哥哥的师傅沈少卿大人主审,想来不会有错漏了。”
徐轻箐听到主奶奶提到徐信这个哥哥她的脸色僵了僵。
但还是起来了,瞥眼好像是不经意间看到还在那半蹲着行礼的徐年似的。
她诧异的问徐年:“姐姐什么时候来的,一句话也不说。”
徐岁轻轻的冷哼,真是做作。
徐年压住情绪,浅笑:“妹妹,我也是不久前才来的。”
主奶奶也觉得差不多了,用一种不像刚刚对徐轻箐说话时的温和反而变得很冷淡的语气说话:“徐年,你来了。”
“既然该来的人都到齐了,我有些事要跟你们说。”
三人齐齐回道:“是。”
这时徐轻箐又说:“奶奶,姐姐还没有坐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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