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红了眼睛,答应着:“说的是,说的是。”可不过一刻便换了一副神情,“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的我儿,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徐年并不作声,内心有些嗤笑,老祖宗?她也当得!
徐年这一脉除了她都没了,她的亲祖母也早就驾鹤西去,他们不过是一大群庶出子弟,鸠占鹊巢,自称嫡系,这庶出的祖母竟也敢称自己是老祖宗还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她们说着话始终不见官府的人来,徐年有些奇怪,这是办了一个早茶会?
“年儿,主奶奶再问你,你大伯父平时待你如何。”主奶奶眼神犀利。
“自是极好。”徐年低下眸子,神色平常。
“昨日你说你拿药之时并未见到可疑的人,可是我盘查府里的下人时,有一个巡夜人说的确见到你去厨肆,可是当时是在厨肆之前听到有人对话觉得奇怪才过去那边,这时才遇到了你,你是与谁在说话?”
徐年装作害怕的样子:“主奶奶,孩儿并没有与谁说话,许是其他人在那?”
主奶奶明显不信,她向站在不远处服侍的小栀递了个眼色,小栀会意,出屋子把那人带了过来,徐年看他,确实是那晚巡夜的人。
主奶奶继续说:“你与他对峙,看你们说的谁对。”
巡夜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得不敢说话,小栀就上去对他说:“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主奶奶只会赏不会罚。”
巡夜人被主奶奶身边最得意的丫鬟安抚哪敢继续忸怩,赶忙磕着头说:“俺昨晚的的确确听到离厨肆有段距离的地方有人在对话,因为在夜里没瞧见长什么模样,依稀看到两个人影,但小的不知道是不是二姑娘啊。”
徐年暗自庆幸,得亏是在夜里,不然就麻烦了。
“主奶奶,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可能是别的人与人私会呢?”徐年小声开口。
主奶奶思索了良久,那巡夜人头都磕破了。
“也罢,拉他下去。”主奶奶没有抓到什么把柄,暂时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多谢主奶奶,多谢主奶奶。”那巡夜人踉踉跄跄的走出去,那地上留了一地磕头后留下的血,甚是突兀。可见平时这些下人是多么害怕这位主奶奶。
毕竟这位做事雷厉风行,毫不留情,说不定一会小命都没了,倒是情有可原。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带着黑色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主奶奶,官府的人来了。”那人声音低沉沙哑,好似被人毁过嗓子。
徐年还真不清楚主奶奶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好,年儿,随我过来。”主奶奶拿着拐杖起身,徐年想要搀扶,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
徐年暗想,这老太太做戏都不肯做,是有多厌恶她这个遗留女?
他们这行人走到徐府门口,外面不像里面安静,吵吵闹闹,很多人围着看热闹。
“这徐家出什么事了?”
“哟,你还不知道呢,徐家当家的昨晚被人杀害了。”
“真的假的,我昨日白间还遇到他去绣春苑呢。”
“莫不是惹了情债被人……”
“你还别说,这事还真有可能,听说是徐家主母偷人,被发现后伙同情郎残忍杀害自己的夫君啊。”
“啧啧啧,话说这徐家主母平日里也是个端庄的,没想到也干这档子事,人不可貌相啊。”
小菀看了看老太太脸色,就上前神情倨傲的说:“我们徐家的事还敢嚼舌根子?还想不想跟我们徐家做生意了?”
小栀把她拉回来,神情悲伤着说:“各位,我们徐家痛失主家,我这不会说话的妹妹冲撞了你们,别见怪,现在请了官府,说明这事情另有隐情,要是误坏了好人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众人本生气他们这般看不起人的做派,这下被小栀这番话给安抚了,还觉得愧疚,这样说话确实不对。便纷纷道:“无事无事,叫你们家主奶奶节哀顺变啊。”
徐年暗中观察着这两人,不禁觉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小栀是自己人那该……
罢,这怎么可能。
小栀回来后白了一眼小菀,小菀莫名其妙。
官府的人浩浩荡荡立在府门口,一个个凶神恶煞,不像是个为人办事的,倒像是一群砸场子的。
主奶奶满脸堆笑:“官爷远道而来,怕是累了渴了,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了瓜果点心还有茶水,先吃些喝些也好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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