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余堂带起一道身影,出现在安宁身侧,将劫后余生的安宁搀扶到青阳宗的队伍中。
长街上,两人已经交手。
双方各出一掌一剑,掌如山岳横移,剑如江水滔滔,两相抵消,归于平静。
苏茹满是期待的道:“已经很久没看到大师兄的无痕剑诀了。”
五师兄俞洪熙解释道:“《无痕剑诀》又名《观海策》,共上下两卷,上卷为《沧浪诀》,共有四式,下卷为《苍龙诀》,共有五式,算得上是青阳宗少有的上乘秘法,而且整个青阳宗数百年来只有两人学会,第一个便是三长老,也只学了上卷四式,再一个就是大师兄,共学了六式。”
安宁听着,暗暗心惊,不由得看向街道中的大师兄玄都。
连龙鸣镜的三长老都只学了四式,这位大师兄不过才入微镜,就已经学了六式,其在剑道上了造诣可见一斑。
“剑能证道,亦能误道,剑者孤独,唯有心无旁骛,方能出剑必杀。”
这是安宁到华阳峰的时候,大师兄送给他的话,安宁此刻不由得再次琢磨这句话的深意。
长街上,玄都似乎已经跟他手中的那柄剑合二为一,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剑。
此刻,这位大师兄已经出了四剑,而他每出一剑,俞洪熙都会说出这一剑的名字,分别是“惊涛”,“骇浪”,“千层雪”,“回流崖”。
然而四剑都被那白衣男子一一破除,此刻玄都再出一剑,长剑在前,身躯微斜,然后那柄长剑剑光暴涨,将玄都的身躯整个包裹,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柄雪白巨剑。
俞洪熙激动道:“这是苍龙诀第一式,‘苍龙出海’!”
长剑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白衣男子身前,白衣男子双手齐动,接连拍出了四掌,而他每拍出一掌,身体便会向后退出一段距离,四掌拍出,他几乎已经后退了一丈。
这是他出手以来,第一次被迫后退。
剑光消散,如浪潮般席卷整个长街,整个长街就像变成了河渠,而那些剑气便是河水,玄都手持长剑,越过长街,一剑劈下。
这一剑出现,几乎所有青阳宗弟子同时开口道:“蛟龙归海!”
剑气如蛟龙,向着下方的白衣男子冲击而去。
长街上,白衣男子一退再退,直接退到了街角位置,方才将那些磅礴的剑气尽数化解,而玄都已经落在长街中央,并没有黔驴技穷,而是蓄势待发。
街道旁,康平王脸色难看。
这场战斗持续至此,不论最终结果如何,都是青阳宗赢了,继续打下去已经没了意义。
一位龙鸣镜强者,被一位入微镜逼得一退再退,便是证明。
大长老则是双眼放光,盯着玄都手中的长剑,喃喃道:“这是第七式‘九龙夺珠’的起手。”
康平王突然开口道:“青阳宗果然人才辈出,是我们输了。”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是一愣,看向这位南阳帝国权势显赫的男人。
康平王笑着道:“切磋技艺,点到为止,再打下去,就变成生死决斗了。”
这话说得讲究,玄都的剑法虽然厉害,但我带来的毕竟是龙鸣镜强者,只要玄都这一剑不能将他彻底击败,给他缓过气来,败下阵来的必然是玄都,我们认输,是给青阳宗面子。
最重要的一点,再打下去,即使白衣男子胜出,别人也只会觉得他们胜之不武,因为龙鸣镜强者击败入微镜强者,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若一旦给玄都胜出,那就不仅仅是丢人的问题了。
玄都收了长剑,对着白衣男子抱拳行礼,然后走回原来的位置。
苏茹对着黄衣女子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给这黄衣女子气得不轻。
这位康平王跟大长老又客套寒暄一番,众人便动身南下。
既然已经碰面,自然也就不必再分先后明暗,大长老领着九名执事弟子头前开道,玄都领着落云峰六人殿后,老马夫驱赶马车走在正中,那位龙鸣镜的白衣男子走在马车右侧,那眼神倨傲的黄衣女子则是跟康平王同坐马车,这让她的身份显得更加神秘。
时值盛夏,烈日炎炎,加上随时可能出现的翼国刺客,每个人的心情都显得异常沉重,只希望那匹马能跑快一些,尽早到达青阳山脚下。
只可惜那匹马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任由老马夫如何挥动鞭子,愣是不为所动,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看得青阳宗众人恨不得将那位康平王拉出马车,扛着御剑而行。
担心什么来什么,中午时分,原本蝉鸣急噪的官道上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无数箭矢雨点般自丛林中激射而出,直取队伍当中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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