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都说他这大侄子,总是一副平平淡淡无欲无求的表情,可他那心思可精得很啊。
薄斯年将红包放到陆宁手里,视线自薄倩倩身上扫过时,薄倩倩下意识低头避开了目光。
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躲?
怎么竟然有种担心被老师点名的感觉?
薄斯年看向了薄三叔,勾了勾唇角:“三叔啊……”
“薄斯年,你想干什么!”穆雅丹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
“在座都是你的长辈,你是要用你在公司那套,来咄咄逼人吗?!”
“咄咄逼人,”薄斯年似乎是对这个词有些诧异。
他愣了一下,轻飘飘开口:“如果妈的意思是,我逼诸位长辈接受阿宁做薄家儿媳,那您真是误会了。”
“误会?你结婚证都领回来了,还误会?”
穆雅丹气得不行,这琳琅跟他那么多年的婚约,结婚的事他一推再推,什么借口都找得出来。
可一到这女人身上,他结婚简直就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今天说得好听是回来看她这个妈,但还不是生怕这女人不被薄家长辈接纳,以后受了委屈。
薄斯年伸手揽住了陆宁的后背:“我跟阿宁已婚,今天请诸位长辈过来,是让我妻子见见各位。
婚姻是我的私事,我接受各位的评点,但没打算听从各位的意见。”
薄倩倩略带崇拜地看了眼她大哥,不错,条理清晰,态度坚定。
穆雅丹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你这是执意要娶这个女人了?好,就算我拦不住你,你难道不清楚她跟景焕……”
“大嫂。”江景焕的父亲江鸣,一听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立刻起身打断了穆雅丹的话。
之前因为江景焕带走陆宁,薄斯年联系了江鸣。
虽然后来这事也算不了了之了,但江鸣也一直担心薄斯年翻旧账。
“大嫂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景焕年纪小不懂事,他跟陆宁啊,绝对没有什么关系的。”
薄斯年小姨也笑着拿了红包出来打圆场,“是啊。
我说嫂子,小年结婚是大喜事,您也别动气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比什么都重要。”
她伸手拍了拍江景焕的肩膀:“儿子,别愣着了,你表哥都结婚了,你怎么也得敬上一杯酒。”
江景焕到底是站起身,倒了一杯酒,递向了薄斯年跟陆宁。
“表哥,嫂子,我祝福你们。”
陆宁抬头看了一眼,她似乎才注意到,眼前人看起来瘦了些。
他也曾说喜欢她,曾说要带她走,而现在,一个多月不见,他说,我祝福你们。
陆宁感觉心里微微刺了一下。
她对江景焕谈不上有感情,但看到他终究妥协,还是生出了一丝酸涩。
她笑了笑,跟着薄斯年起身,跟江景焕碰杯。
她平淡开口:“谢谢江先生。”
江景焕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起身微微颔首:“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在江鸣低声叫他时,江景焕已经出门离开。
很多年后,江景焕还是会想起,他离开时,陆宁眼底似有若无的那一丝落寞。
他常想,她是否也曾有那么一刻喜欢过他。
倘若当时他再坚定一些,她会不会也有一点可能,会选择他。
可惜这世事,错过就是错过,从无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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