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查到了。”
薄斯年接过手帕擦了嘴,扫了眼身边辣得小脸通红的陆宁。
再看向吴婶:“给她热点牛奶。”
再起身后,他直接离开了餐厅,陈叔立刻跟他上楼进了书房。
“说吧。”男人坐到了沙发上,长腿交叠,随意往后倚靠着。
陈叔立刻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在医院拿到的,苏小蕊的出生档案。
她生父确实是两年前为陆小姐辩护的那个律师,叫苏文轩。但她的生母,并不是陆小姐。”
薄斯年拿着资料的手,长指突然颤了一下。
他居然一时生出了一丝慌乱,不敢翻开来。
陈叔继续汇报。
“三年多前,苏小蕊的生母林映之,也就是苏文轩的妻子,在生苏小蕊时难产而死。而苏文轩一年多前过世,警方鉴定结果是室内自杀。”
苏小蕊不是她的孩子,那当年陆宁肚子里的孩子呢?
薄斯年突然不敢去想,但他心里却不得不有了答案。
那个胎儿,应该确实如她之前说过的那样,在精神病院里流产了。
也就是说,精神病院柯院长说的,陆宁顺利生下了孩子,就是假的。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那么柯院长所说的,陆宁那一年在精神病院过得很好,也很可能是假的。
薄斯年攥紧手里的那叠资料,他墨眸一点点黯淡了下去,俄而缓缓染上了血色。
那两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关于她和苏律师有染,还怀了对方孩子的那些事情,又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
气压在一点点往下沉,陈叔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
“先生,我想您或许会想见见柯院长,我已经将人带到地下室了。”
薄斯年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他刚将陆宁送进精神病院时,那天晚上,她突然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明明相隔那么久了,可是这一刻,她的声音却在他脑海里格外清晰地再次响起。
那样绝望,那样恐惧。
她说:“薄斯年,有人要杀我,你救吗,我们的孩子,你救吗?”
他突然将手里的资料丢下,近乎仓皇地急步到了落地窗前,将窗户打开。
暴雨将至,暮色里的秋风凄冷肆虐,那风几乎是顷刻间就灌入了室内。
他倏然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面色发白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她不曾背叛他,可他却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
不,不会的!
是她先错了,是她为了免牢狱之灾,勾结律师背叛了他。
是她怀了那个律师的孩子,是她的错。
薄斯年不断地摇头,而那些两年前他说过的话,在他脑海里炸开来,让他不受控制地感到了冷寒。
“用‘不堪’这个词,那是高抬了你!你‘陆宁’这两个字,应该代指最肮脏、狠毒和下贱!”
“你就是真的死了,那也是你死有余辜!”
“那个野种,就活该跟你一起下地狱!”
陈叔担忧地过去,小心询问:“先生,您还好吗?”
薄斯年“砰”地将落地窗关上,再看向陈叔时,他冷厉的眸光透着些恍惚。
“叫陆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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