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带着十个兵痞开始在居林村排查,他想起那十来个曾得过天花的人。当时安排他们负责煮饭,照料其他种牛痘后,出反应的人。
“你们说说看,鹰钩鼻来这里之后,他的症状是什么样子的?”杨义一边喝着那苦涩难咽的茶汤,一边淡淡的问十余个大花脸。
此时的杨义斜躺在一床新被子上,跷起二郎腿,左手拿着一杯茶,正一口口的喝着。右手放在大腿上带着节奏一般,一下一下敲着,像极了后世某个二世祖正在认真的看戏一般。
旁边一个兵痞对什长打了个眼色:“你看小郎君那姿势,真是太威风了!”
什长看了杨义一眼,撇了撇嘴:“就他这姿势,我敢保证,要是换成我们这样的人,他肯定被打死……”
那十来个大花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看着杨义那轻蔑的眼神,他们实在有些害怕。
他们一个个拢着袖子,缩头缩脑的站在那里看着杨义,一句话也不说。
有一个大花脸,长得有些高高瘦瘦的。他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恭敬的对杨义一揖:“请问小郎君,您让我们说些什么呀?总得给我们提示一下吧!”
杨义心想:也真是的,自己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出来,要换成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你们就说说,你们谁最先得的天花?”
高个子大花脸一脸难过:“最先得天花的人都死了,我是后得的。若要问最先得的,还得问林七他们才知道。”
“林七是谁?”杨义听了,精神不由一振,你也不装了,立马坐了起来,凝视着这高个大花脸。
高个大花脸没有犹豫,他身形一转,向后面一指:“就是他们兄弟仨人!”
杨义顺着高个大花脸的手指望去,只见三个五短身材的大花脸正在最后面。要不是有两个士兵在后面守着,估计他们早就溜了。
杨义向他们招了招手,一脸真诚:“你们三个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三个大花脸确实是想溜,但是后面有士兵,正持刀守着,他们想溜也溜不了。所以,他们就干脆站在最后面。
见杨义向他们招手,三个人都现出了一张苦瓜脸,磨磨蹭蹭的向杨义走了过去。
杨义见三个人这副德性,不由从心里鄙视了一下。不由心一计:先吓一吓他们,说不定能更好问一些。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杨义突然大喝一声:“呔!你们仨小贼,是谁最先得的天花?速速道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果然,兄弟三人被吓得瘫倒在地,不停的向杨义作揖:“官爷饶命啊,官爷饶命啊!我们什么说,什么都说!”
杨义对他们越来越厌恶了,这种人如果是在动荡的年代,肯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汉奸!
“呸!好像我要谋财害命似的。快说,不然死啦死啦的!”杨义学着后视电视剧的话,又恐吓了一声。结果吓得那三人脸色苍白,大小便失禁。
杨义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他立刻坐直了身子,向三人的中间那人一指:“你们仨都叫什么名字?”
中间这个年纪较大,有一大把胡子,见杨义问他,他急忙回答:“我们都是亲兄弟,我是老大,我叫林大树,左边这个是老二,叫林二木,右边的是老七,叫林七。”
“林大树,我问你,你们身上这个病,最早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从实招来,说好了有赏,说漏了有罚,知道不?”杨义阴恻侧的问着林大树。
林大树看着杨义那地痞闲汉的模样,心里就是一突:“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赏就不要了。我们兄弟七人,死的就剩下咱仨了,还有什么……”
“废什么话!详细说!”杨义大喝一声,把林家兄弟又吓得一哆嗦。
杨义见林大树磨磨蹭蹭的,以为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大寿咽了口口水,喘了两口粗气,才娓娓道来:“事情还得从七月初讲起,那时我和林七在田上放牛,突然从田边的水沟里爬出一人来,把我俩吓了一跳。
当我们就要跑时才发现,原来他正是主家的护卫首领鹰钩鼻。你瞧他怎么了?”林大树说到这里,想学说书人一般卖个关子。
结果被杨义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吓得他再次浑身发抖。随即不敢造次,便将事情的始末详细道来……
原来,鹰钩鼻在护送王艳来居林村时,便和热情好客的林家兄弟认识了。
这次鹰钩鼻从刑部大牢里逃了出来,便想到他们这里躲避。
可快到居林村时,他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一不小心便摔到了田沟里,直到林大树兄弟俩发现他。
这时,鹰钩鼻浑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本以为是在牢里呆了几天被蚊子咬的,他也没在意。
林家兄弟二人便用自家的牛,将他驮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还拿来一坛珍藏多年的酒。
鹰钩鼻在林家兄弟安排的地方躲了几天,见没有官差来找他,他便安心了。虽然身体有些异样,但他还是吆三喝六的上山打猎,常常一去二三十人,回来便在他躲的山坳里开怀大饮。
又过了几天,鹰钩鼻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严重了,林家兄弟和其他的人似乎也得了一样的病。鹰钩鼻这下慌了,他立刻吩咐林家兄弟去找大夫。
这时候的大夫可不好找,只有长安城里才有。这时候的农村可是山旮旯,谁又肯到这种地方来?
没办法,林家兄弟只得向树林深处碰碰运气。因为这时候,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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