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忘川河里,卿画正用桃花簪抵着自己的心脏。
这桃花簪出自思延之手,上面有思延的上神之气,卿画现在只是魂魄,极其脆弱,倘若真的刺进胸膛,必定灰飞烟灭。
看见陵华和锦墨,仿佛看见了救星,见来了,连忙开口:“锦墨,陵华战神,求求你们了,快带走思延。”
锦墨看看卿画,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走过去拍拍思延的肩膀,“思延,你这样只会让卿画难做!”
思延已经疯魔了,心魔几乎要占据他所有的理智了。
他看着河里冻得发抖的卿画,身形在变薄。
这才多久啊!她怎么度过三千年?心,揪起来的痛。
他想带起卿画,手伸到河里,刚碰到忘川河水,本能反应的快速把手缩了回来,痛,好痛。
这一瞬间思延更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他不能让她留在这儿,这河水真的好凉,他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好痛啊!更何况,魂体还要痛上数倍。
思延忍住自己疼的抽搐的心,尽量冷静的说:“娘子,跟我走,就算只是魂体,给我时间,我也一定能找到重生的办法的!你相信我,我是神医!”
卿画忍住眼泪,心一狠,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转变心思,指着思延说:“你开什么玩笑,我相信你,我拿什么相信你,我今天所受的一切心甘情愿,怪只怪老天无眼,我爱错了人!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夜无殇!”
什…什么?怎么可能?不,决不可能,他不会相信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千遍万遍又怎么样,我爱的人是夜无殇,夜无殇,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马上给我滚!”
锦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思延,拖着他就走,思延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放手”,他不相信,他决不会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她现在的处境告诉他,她只是想逼走他。
思延挣脱锦墨,执意要带走卿画,她是他思延的妻,她不该在这儿受苦,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锦墨对着他狂吼:“你疯了,这是忘川河,你带她离开,她能活多久?”
思延甩开锦墨的手,又伸手想把卿画抓起来,“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
锦墨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远处一群鬼差向着他们奔腾而来,领头的人,
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身着绣着墨色冥界地域图的米白色长袍,外披一件涂有红艳彼岸花的黑斗篷,脚踏一双黑色绣着金色边的靴子。
近一些,便可以看清面目,粗狂的脸庞,不怎么睁得开的眼睛,踏踏的鼻子下面,两撇红色八字胡,嘴唇有些暗的发紫。
锦墨和陵华互看一眼,陵华点点头示意,此人便是冥界冥王。
冥王过来后,直接越过锦墨和陵华,招呼都没打一个,一挥手,直接让鬼差围住思延,自己走到思延身边!
目视思延,怒道:“思延上神,我冥府可不是你的桃林,就算你是上神,也由不得你乱来。”
思延睁着血红的眸子,恶狠狠的对冥王道:“挡我者死”
这架势,把冥王都吓了一跳,不过冥王可不是吃素的,愣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冥王毫不示弱回了过去:“思延上神,你的夫人入我冥府是自愿的,没人逼她,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不是我们造成的,是你自己,你已经杀了我冥府守卫上千人,还有这一地,大大小小重伤轻伤数百人,我敬你是上神,可以不与你计较,但冥府有冥府的规矩,决不允许你带走尊夫人,莫要欺人太甚?”
冥王看了看河中的卿画,不漂亮啊,长得很一般啊,怎么就让这个看透世间百态的思延上神如此癫狂。
他也不想想,再漂亮的女人,被这样折磨下来,还有什么形态可言。
没变成恶鬼就该千恩万谢了。
锦墨也跟着劝道:“是啊,思延,你仔细想想!卿画的魂体被忘川水泡过,又有天地契约束缚,她离开忘川河活不了几天,你这是在害她。”
思延根本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他要带卿画离开,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冷冰冰的河水里。
如果不能一起走,那就一起就在这里,至少能求这三千年相伴。
想着,思延起身对着锦墨说:“锦墨,我这孤寂十几万年的时间里,谢谢有你陪着我。”
又转头对陵华说:“陵华,谢谢你。”
最后对着冥王说:“我一时冲动,给你们添麻烦了。”
思延说完就准备跳下忘川河,他想,既然救不了,就陪着吧!总比他一个人活着要好!这时卿画刚好浮了上来。
忘川河水,每一刻钟便没顶一次,就像人类落水呼吸不到空气一样难受,还冻的全身抽搐……
卿画飘在河里看着他,手上还是拿着那支桃花簪抵着胸膛!抬头望着思延说:“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思延不得已停下了脚步,“娘子,我只是想陪着你,三千年你知道是什么吗?你知道有多漫长吗?你自出生都还没有三千岁啊!你要相信有我一起,我们一定能熬过去。”
思延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挪动脚步,他在分散卿画的注意力,只要他下了河,她说什么都晚了,一定会接受他的。
卿画可没有那么笨,“我让你站住。”说着把簪子往前推送了一分。
“马上给我离开这儿,永远都不许回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思延,你杀我们母子的时候可曾有一丝悲痛和怜悯?现在来这儿装给谁看,我不想见到你,永远都不想,你滚,马上滚。”
她到死都不曾有一丝后悔,她不想思延有一点点不好,只能在心里说:“原谅我的违心之言吧,这世上,我再不会爱其他人!只要你好,没什么比这更好。”
思延听着卿画的责备,心痛如刀绞,“你还是在怪我?”
这心揪着的疼,她从来没有原谅过他吗?
“你可曾明白过我爱你的真心?又可会理解要我放弃你,我有多不甘心?”
这次卿画没来得及回他的话了,黑色漩涡袭来,她也只有和着眼泪再次被卷进忘川河底。
思延着急了,不管不顾就要跳下去。
锦墨和陵华早有准备,互相对视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思延猝不及防下被打晕,昏迷前看到的也只有黑漆漆的忘川河水和那个巨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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