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你们可还有意见?若还想与我天族抗衡,本君,奉陪到底。”
天君说着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声音里隐藏的压抑和颤抖。
而他是君,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但这仇,一定要报。
有部份自认为有些影响力的老者站出来,想和天君对峙,毕竟那是魔界至宝,还杀了他们的尊主,他们占理的。
可他们好像又忘了,天君是护犊子又不讲道理的!人家现在占上风。
天君都懒得和他们废话,对他来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杀她女儿的凶手,长剑一出,那些站出来的人又立刻化为飞灰!
“还有人有意见吗?本君很忙的,一起站出来吧!正好一次解决!哼。”
这么一来,谁还敢有意见啊?
打吧?人家带了三十万天兵天将!
不打吧?……嗯,对了,就是不打,明知打不过还打什么啊?命多?拿去送啊?
天君扫了一眼,没人站出来!他挥挥手,示意撤兵,干脆利落的带着三十万天兵天将和思延一干人等离去。
思延从锦墨手上接过卿画,不敢看她的脸,一眼都不敢。
天君刚刚转身,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
“等等。”夜无殇忙喊道。
天君回头看着夜无殇,轻蔑的说:“怎么?小太子,你有意见?”
“天君,不是。”夜无殇又看着思延说:“思延,我能和你一起走吗?让我送她最后一程。”夜无殇说着直接跪了下去。
思延看着此时的夜无殇,不是魔界人,不是太子,不是刚刚想杀他的人,只是一个痛失心爱人的无助者。
思延点点头,说:“走吧。”抱着卿画率先离去了。
一路踏云而过,思延向天君道谢,道:“多谢天君相救,只是天君怎知我等在魔界?”
思延很奇怪!他拉着锦墨来这儿没人知道啊?
“我去桃林找你,你不在,我觉得你那么紧张你的新婚夫人,天族已经发动三万人去找了,你应该会在桃林等消息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本想查探一翻,却得知夜无殇的新婚妻子就是你的夫人,我猜想你们可能来了魔界,就直接带兵杀过来了,只是,没想到……”
天君拍拍思延的肩膀,看看思延怀里已经了无生命的卿画,继续说:“思延,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一点,如果我能早一点,也许……”
也许他的女儿就不会死了。
思延话语凝滞了一下,听闻天君此话,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掉下来,他语不成句的说:“是我,是我杀了她。”
“这……”天君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什么?”
锦墨赶快趴在天君耳边,粗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天君怒火中烧,血红的眸子比思延更甚。
居然是他,是他亲手杀了妻儿。
无论什么样的接口,都抵消不了他杀人的事实。
“你…………我……”杀了你。
天君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思延突然间血气上涌,眼中又开始聚拢那可怕的,腥红的光。
所有人都知道,思延的封印已经破了,从今以后,他会变成真正的魔,杀人不眨眼的魔。
只是不知道,凭他自己的力量,这魔性究竟能压多久?
思延忍着煞气冲破全身血脉的痛,调动全身灵力强压,额上豆大的汉珠像雨水一样的滚落。
这次的魔性爆发,没有上次那么轻松了,疼,哪里都疼,就像全身都要被挤爆了一样。
可是……他固执的不肯放下怀里的卿画,固执的,不肯把她交给别人。
夜无殇,天君,锦墨一起,疯狂的给他渡着灵力,帮思延一起,把魔性压下去。
就在大家都要脱力的时候,总算成功了。
只是,如果下次他们不在呢?
虽然暂时压下思延的魔性,却也知道这样终究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到时,又该怎么办?当务之急,只有杀了思延,一了百了。
可是谁下得去手?等他魔化,谁又是他的对手。
思延看着他们惨白的脸色,心里有些愧疚,当然,他怎能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和他人的恐惧。
“等我处理完娘子的事,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思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事情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锦墨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在心里暗下了决心,天下苍生于他有何干系?就算他死了,就算这世界只剩一草一木,他也决不能让思延有事。
夜无殇落寞的说:“以前吧,我总盼着你死,你死了,就没人跟我抢卿画了,现在吧,就算你死了,卿画还是你的。”
所以,他该怎么办?救思延吗?他没有那个能力。
让思延死?卿画该有多伤心?九泉之下,她也不会瞑目的吧?
桃林已经到了,思延和天君告了别,带着卿画的遗体独自去了断崖。
天君写下三封书信,交给身边最信得过的三人,挥挥手,让天兵先行离去,自己也进了桃林。
夜无殇一路跟着思延,他知道,思延要完成她的遗愿。
折思延搭好了柴火,他对锦墨说:“锦墨,待我去后,你一定要记得,在这个地方,把我火化,和卿画的骨灰一样,随着最大的风,洒向空中,让我陪着她,生生世世。”
思延一步步踏出,每走一步,心都像揪着的疼。
终于,他撑不住了,脚下一软,带着卿画一起跪了下去。
他抚摸着卿画的脸颊,痛哭流涕,“卿画,我说过要用生命护你周全的,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锦墨连忙跑上来,安慰他:“思延,卿画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余生幸福。”
“余生幸福?”思延呢喃着,看看自己手上未曾洗掉的血迹,绝望无助的说:“这双手,杀了妻儿,我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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