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技巧却并非是吴氏特有,而是比较通用的缂丝手法,没有太多特别之处。
文衡山的心里就有些好奇,乌木质地坚硬,要在上面刻下这样的小字极为费力,吴画冬的祖父为什么要在上面刻字?
他直觉这里有什么文章,于是他便用他惯用的解词的法子来试了一遍,也没有发任何的特别之处。
仿佛那那只梭子上刻的东西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为了刻而刻。
文衡山因为长年身体不好,之前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房中度过,所以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极有耐心。
既然不是字面上的问题,那他就再换个角度来研究。
只是乌木梭制的极为光滑,上面看不到半点暗扣机括的痕迹,就算他想从中找出一些 端倪来,也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些无奈,如果他不能找出一些问题来,下次又如何理直气壮的去找吴画冬?
两人若不经常见面,若不让她对他生出几分情意来,她又岂会愿意嫁给他?
他很愁!
吴画冬完全不知道,她当成兄弟的文衡山,现在正处心积虑的想要娶她。
她自从能上织机织《蟠桃仙》之后,她整天就忙得不可开交。
她和吴应龙按照进度来织,两人都是缂丝的高手,就直接分了班,一个织上午,一个织下午,这样便能多织出一些来。
且现在吴应龙和吴画冬都还要在对方的面前扮慈父和孝女,所以吴画冬便让吴应龙在上午织,她在下午织。
上午织的是天一亮就要赶过来,这样才能趁着天光去织。
下午织的则要织到将近子时,一入夜,缂丝坊里便会燃起婴儿手臂般粗的蜡烛,却都要加个灯罩,唯恐会有什么灰尘溅到织物上。
吴画冬年纪小,之前又没做过这些费眼睛的活计,所以视力甚好,晚上在不如白天光线的情况下,也依旧能织得极为妥帖。
祁星河过来检查过几次,觉得吴画冬织得甚好,便也就放心了。
这一夜吴画冬织完后,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再扭了扭有些麻木的腰,伸了个懒腰,便决定回去休息。
只是她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平时和她结伴而行的刘杏儿,她有些意外,便去对面的织纺里问了一声。
里面的老织工告诉她,刘杏儿家里出了事,下午就回家了,当时事情很急,刘杏儿来不及去跟在缂丝坊里的吴画冬说,就主老织工代为转告。
老织工有些歉意地道:“原本我应该早些过来跟吴姑娘说,吴姑娘今夜自己回去,只是事情一忙,便忘了,倒劳吴姑娘跑这一趟。”
吴画冬自然不会介意这些,谢过老织工后便决定自己回去。
今夜月黑,四周看不到太多的光影,吴画冬虽然不是路痴,但是织造局里的路实在是太过复杂,白天她还能勉强找到回去的路,晚上四周黑乎乎的一团,她就觉得这路怕是不好找。
但是她也不能要缂丝坊里过夜,那里不能睡不算大的问题,而是她如果不休息好,明天就没精神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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